孟斯羽惊痛在门外,大脑里嗡嗡作响,只觉的手脚寒冰刺骨,仿佛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住,神色变得僵硬而惶然。
空气中有暴戾的气息在疯狂翻腾着,季洛潇见情况不对,猛的站起身,却望见了孟斯羽眼神里满满的厌恶之色,孟斯羽眼角带泪,容颜上挂着鄙夷轻蔑的冷笑,微启双唇一字一句道:“你坐在那里别动!”
季洛潇双眼惊恐,眨也不眨的看着孟斯羽,这样的孟斯羽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忽然觉的浑身的力气被抽个干净,不稳的倒退一步,思绪似乎仍然无法回到现实中。
孟斯羽见季洛潇这样,心里紧跟着一阵抽痛,瞬间把头低下,没有让季洛潇看见她的难过。
“林…欣研?”男人拉开了门有些慌张的看着门外的孟斯羽,显得不知所措。
孟斯羽也看了一眼男人所站的位置,而他的身后也有一双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眼中无波无澜,低下头当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时,,孟斯羽不由得用手抚上胸口急忙打破僵冷的气氛:“孟……孟叔叔我只是想给阿姨拿杯水,我见……我见阿姨没有吃多少饭,我……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男人转头瞟了女人一眼:女人眉头一挑微微说道:“让她进来我有话给她说。”
男人点了点头,又转过头看着孟斯羽,似乎想征求她的同意。
“嗯!”孟斯羽虚弱的一笑。
季洛潇看着孟斯羽苍白的脸,跟着男人走进了房里,惊到了极处呆在原地:“学姐……”
孟斯羽走到屋内,看着轮椅上的人,心中混乱不停的澎湃着,有痛,有恨,有怨,更有着她说不出的心慌。
“知道听别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事吗?”女人的声音虽然还是像刚刚那样的温和平稳,但孟斯羽还是听出了那隐隐的怒气。
孟斯羽点了点头,看向女人时,精致的眼中没有了泪水,而是一片温顺,嘴角含着最乖巧的笑容,走到女人身边蹲下,伸手紧紧握住女人布满老茧的双手:“阿姨您放心,刚刚我听见的都不会告诉季洛潇,而且我也真的是无心听见的,阿姨您相信我好吗?”现在只能作为一个外人,心里再有多痛,再有多怨,她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女人感觉到手中传来的冰凉寒气,不惊好奇了几分,难道刚才的话把她吓成这样?面前的人一直给了她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现在感到她双手的冰冷,不觉想关心几分:“阿姨相信你不会告诉她,也希望你不要告诉她,万一她爸爸知道对你做出什么见不得的手段,阿姨也会感到自责,要怪只能怪我们家小羽,喜欢谁不好,要喜欢上女人,喜欢上女人不说,还喜欢上那种我们得罪不起的人,所以过去了就过去了!阿姨和你孟叔叔老了,我们认命了!”
孟斯羽抬眸瞬间,了然的一点头,音色里含有让人无法琢磨的意思,透着关切:“阿姨我不告诉她,不是因为害怕她爸爸,只是因为我相信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阿姨也不要太伤心,她的爸爸一定不会活多久,一定不会!”
女人发现孟斯羽说完这句话时,她雅致的容颜上汇聚起不可深测的端凝之色,但又似清风拂面,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她奇怪,她是真奇怪,面前这个人为什么总是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女人疑惑的晃了晃脑袋,放开孟斯羽的手。
“你把这个还给她,我们家不需要她季家一分一毫的施舍!”女人把刚才收到的支票递到孟斯羽面前,眼里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痛心。
孟斯羽低下头,目光倏然黯沉下去,一下变得静如死水,深似不见底的潭渊,她怎么能收回这些钱,她不舍得年迈的她们在受这样的苦,可……慢慢撩起嘴角不在意的浅笑:“嗯,我帮您还给她!”
女人对着孟斯羽宽慰的一笑:“回去吧,时间不早了,阿姨也要休息了!”
孟斯羽咬了咬唇,站起身眼里充满了不舍,女人又对她又笑了笑:“没事,阿姨欢迎你时常来家里玩!”
女人的声音又如同初次见面时的温和。
“好,那阿姨您要多注意身体,有空我会在来看您和孟叔叔的!”孟斯羽对着女人说完,又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床上没有说过话的男人,挥了挥手,转身时鼻子不由的又是一酸,拉开门走了出去。
“学姐……”
季洛潇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的孟斯羽,轻声唤了一句,或许旁人听不出来什么,但是那种寂静中布满忧伤的声音,已随着空气飘荡在孟斯羽的身边,渐渐感染了孟斯羽。
心,窒息般的疼。
孟斯羽用力按住心房的位置,眉心紧拧好疼、真的是好疼,好像有无数细密尖硬的骨针,排列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直线,轮流着一针一针的刺伤着心脏,有深有浅,不带停留。
难道坚持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想亲耳听见这惊人的消息吗?
孟斯羽狠狠咬紧了唇,勉强控制住悲伤的情绪,上前一步,声音里是意外的平静:“走吧,她们要休息了!”
季洛潇仍然站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