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臣西的电话在适合的时候响了。阻止了一场恶斗。
电话是用红臣西家里的座机打来的。他想着估计是安达等不了他就领着老婆孩子先回家了。果然,电话接起后是安达不满的声音。
“红臣西。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明明说好去买菜的。买了一整天。该不会迷路了吧?”安达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都没有。总是抓着机会对我们的主人大小声。
红臣西瞄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严以亲。心情有些低落。不想跟他争论。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让五嫂去买就可以了。我有事,不方便。”
电话那头的安达沉默几秒。问了句:“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红臣西轻笑。看来收留这啰嗦的家伙也不算没有回报嘛。至少,他听得出自己很难过。
“我没事。你照顾好你老婆和儿子我就得感激你了。这段日子我估计会经常不在家。你们就好好的呆在家里。如果发生意外,你可以打电话给关谦。他会派兄弟过去帮忙的。”红臣西仔细地吩咐。相处了一段日子。他自然是知道安达有祸事在身。但是,他也不过多的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说自然会说,不说也没什么。他不会那么无聊地去打听的。
“知道了。你也小心点。”安达变扭地说了一句后,还不等红臣西说些什么。就‘卡’的一声挂了。
红臣西无语地望着手机。心里想着手机对面的那家伙真的超别扭的。不过,自己面前这个,也够别捏的。两个人有得拼呢。
红臣西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着坐在病床上瞪他的严以亲笑笑。说:“别傻愣着。走,我送你回家。”
严以亲怀疑地瞅他一眼。“你不要求我住院?”
红臣西耸耸肩。“我为什么要要求你住院?如果我要求你住院的话,你住吗?”
严以亲一脸谢绝不敏的样子。连忙从病床上跳下来。开玩笑!谁愿意住院啊?
“不用住院那么高兴?”红臣西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
“废话。”严以亲白他一眼。径自向门外走去。被刺伤的手臂麻醉已经过了。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红臣西双手插进裤袋里。举步跟走她身后。注意到今天她染了一头墨绿色的发。红臣西无奈极了。他那一头火样的红发是天生的。每次为了不显得异于常人,他都费尽心思染成黑色。哪像她,明明有一头乌黑的短发。却偏偏总染得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她哪来的恶趣味呀?难道审美观有问题么?
“喂。红臣西。我不用你送。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送来送去的,我起鸡皮。受不了。”两人走到医院门口。严以亲要求分道扬镳。她实在不习惯有男生送她回家。她又不是柔弱的女生,根本不需要送。
“我只是去认认路。”红臣西笑咪咪地回话。
“认路?”严以亲疑惑地打量他。红臣西这白痴又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住到医院来。当然由医生配合你,住到你家去啊。”红臣西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表情认真又坚定。他是不会放任她的病情继续恶化下去了。好好的帮她调养一段时间,他会准备帮她做手术。在癌细胞没有扩散转移以前,把所有问题统统解决。现在是中期转晚期的初期。癌细胞有扩散的迹象,但是没有转移。他要把握时机。
“什么?你傻了吧?谁准你住我家去?”严以亲惊得跳脚。他这认真样,难道真的要住到自己家里去?想着家里那爱看八卦剧的老爸,啰啰嗦嗦的老管家,再加上喜欢捉弄她的红臣西。严以亲只觉得自己头上一片乌云。乌鸦嘎嘎的飞过。
红臣西无所谓地往前走。淡淡说了句:“你不准。别人会准啊。那么大的房子。主人应该不止你一个吧?”
严以亲又是一惊。连忙冲了上去。怒吼道:“我不准你告诉我老爸!!”
红臣西不理她。擅自向停车场走去。
“喂。红臣西。”在红臣西拉开自己车门的时候,严以亲抓住他的手臂。
红臣西回头望她。
严以亲一脸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满是恳求地说:“不要告诉我爸。”
红臣西放开拉住门把的手。斜着头,回了句:“为什么?”
严以亲也放开拉着他手臂的手。苦笑。无奈地说:“他受不了的。”
然后她顿了顿。又说:“虽然他看起来很坚强。但是他确实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也会得这种病。”
红臣西把身子靠到自己的跑车上。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严以亲见状。无奈地撇撇嘴。顺势把身子也靠了上去。用手扒扒自己的短发。说:“我老爸很怕我出事。就我一个亲人在世。他比谁都在乎我。任我在外面胡来。什么事情都依着我的性子来。不管教。不说教。只会不动声色地帮我收拾数也数不清楚的烂摊子。外人看来老爸这些举动都是纵容或者宠溺。只有我知道,他怕我出事。如果你跑去跟他说,他的宝贝女儿癌症晚期。他一定会崩溃的。”
“中晚期。还没完全进入晚期。”红臣西纠正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