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来到牟阿达和那些官员饮宴之地,有兵卒把守,她也不等通报,就在楼下高喊:“牟阿达,你给我滚出来!”
此时诸葛慧跟上,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苏蔬心领神会,问:“这挟尸要价,能行?”
诸葛慧点点头,信心十足。
楼上的牟阿达已经听见苏蔬的呐喊,伏窗来看,见楼下站着两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苏蔬穿男装,样貌太美,虽不乏英气,却少了粗犷。诸葛慧倒是女人打扮,但她穿的类如道姑,青巾包头,粗布素衣,没有女人味,所以,牟阿达奇怪,唤来自己的兵卒询问:“楼下是何人,居然敢直呼本主的姓名,着实胆子不小。给我带上来。”
兵卒领命跑下,来到苏蔬面前,喝道:“我家主人要见你。”
苏蔬骂道:“滚远点。别等我发火,打不出你的稀屎算你肛门紧。”
那兵士挥舞大刀,恐吓苏蔬,“走,去见我家主人。”
苏蔬长腿猛然踢出。高过那兵士的脑袋,然后往下一压,刚好踢在那兵卒的天灵盖上,他啊呀嚎叫,噗通跪在苏蔬面前。
楼上的牟阿达在窗边窥望,知道来了比他还凶猛的主儿。但不知苏蔬的身份,暗想会不会是江湖上传言的踢馆,自己名气大。当然树大招风,他随即让那些官员稍等,他下了楼,来到苏蔬面前,歪着脑袋把苏蔬好一番打量。模样过于清秀,功夫却不赖。牟阿达可是个真正见风使舵的人,对方身份不明下,当即朝苏蔬拱手道:“请问,是哪条道上的朋友,若牟某有得罪之处,还请明言。”
苏蔬看这牟阿达,样貌粗俗,大概就是欺软怕硬之人,想在气势上压倒他,手一挥,鄙夷道:“少跟我咬文嚼字,我问你,那梅头领是不是你打伤的?”
梅头领的人?牟阿达突然就不怕了,梅头领身边,文则没有智赛诸葛者,武就没有能打过自己的人,他傲然道:“是我打的,又怎样?”
苏蔬开始掰着指头算:“按现在的时价,一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大概是五文钱一副,但梅老爹已经处处骨折,命能不能保住还当别论,算他命大,给他用药至少得五两银子一副,这样治疗下来,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三五十五、四五二十、五五二十五……大概需要十万两银子,牟阿达,你说,你是要命,还是舍财?”
牟阿达听她狮子大开口,类如疯子,哈哈大笑,“我倒想问问你,你是要命,还是赶紧滚?”
苏蔬正正头上的纱帽,甩甩袖子,正色道:“我是广南西路兵马总统领侬志高侬大人的特使,本来是听说令郎大婚在即,前来恭贺,没料到你竟然敢滥杀无辜,梅头领是侬大人封的官,那也是朝廷命官,你知道不知道杀朝廷命官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是不是等侬大人兵发九雀坪,你才跪下告饶?”
对于侬志高,牟阿达非常惧怕,不单单是侬志高现在是大官,更因为雄风寨的威名,白狼金雀飞鹰等将领,无一不是骁勇善战,侬志高手下的嫡系精兵至少十万,他还能随意调动邕州附近各部落的兵马,打自己的九雀坪,轻而易举,而侬志高的术法更是了得,人家只怕吹口仙气,自己就得化成一阵青烟,听闻苏蔬是侬志高的特使,他半信半疑,声音从高八度降到男低音,怯问:“你说你是侬大人的特使,有和凭据?”
苏蔬咔吧咔吧眼睛,准头看看诸葛慧,诸葛慧道:“你可派人前往雄风寨相问,若我们不是侬大人的特使,甘愿被你斩首示众,不过,若我们是呢?你草菅人命,滥杀朝廷命官梅头领,这诛九族的大罪,你受死吧。”
诸葛慧想的是,若牟阿达真往雄风询问,侬志高得知苏蔬在此出事,必定会带兵来救。
牟阿达低眉沉思,犹犹豫豫,苏蔬怕他被诸葛慧逼迫而狗急跳墙,若他真动手,自己这几个人,还有个受伤的梅老爹,不能做到势均力敌,忽然再生一计,夺过旁边九雀坪兵卒的刀狠狠刺在自己心口,她身上,从雄风寨离开时,蔡文琦知道她往梅家庄也是凶险无比,遂把天骥宝甲给她穿上,于此,那刀刺在她心口,割破蓝衫,人却安然无恙。
她猖狂道:“这叫金钟罩铁布衫,牟阿达,别等我动手。”
牟阿达看她刀枪不入,惊恐万状,做梦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眼珠一转来了主意,不如就先稳住这两个所谓的特使,再找个机会灭口,不然,被侬志高得知自己杀了梅老爹,很难交代过去,于是道:“特使大人请上楼小坐,一切,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