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袒胸露腹,叉腰的抱臂的,牛逼哄哄护佑在西门庆左右。
西门庆平素闲着无事就是这样满街瞎遛,招摇过市一为耀武扬威,这是活广告,阳谷百姓才对他无人不识、无人不怕。其二是为邂逅某个如花美眷,他身边的很多女子,都是这样遛出来的。
那两个衙役认识西门庆,高喊:“大官人救命!”
西门庆适才把事情看了个尾巴,知道这二人得罪了苏蔬,他不理不睬,走上前对苏蔬拱手道:“在下见过知县大人。”
那两个衙役此时才信,又高喊“大人饶命”,苏蔬毫不动容。任由姬少游当街扒下他们的公服,缴了佩刀,赶走。
街上之百姓,高声齐喊:“青天大老爷!”
苏蔬拱手微笑朝百姓。
百姓之中一人再喊:“大人,我要告状!”
“我有冤情!”
“大人给我做主!”
无心插柳,让百姓相信自己,苏蔬非常快慰,告诉众人,有何仇何冤,都去衙门里报案。会有主管的小吏一一记录在案,然后自己逐个审理。
百姓听后,呼啦啦奔去衙门。
苏蔬喊姬少游和袭香并洛青依几个。走至一边吩咐,让姬少游去盯着阎斧,他神色有异,定有隐情。让洛青依回去把那神药研究透彻,究竟是不是普通的米粉所制。又让袭香去查一下铁锅的住址。此人是自己定下胡子仙突然身死大牢的嫌疑人之一。而她,想去看一下甄神医。
三个人领命散去,西门庆上前躬身施礼,“大人为何独自一人?”
苏蔬知道西门庆和甄福成交好,不想对他据实相告,说自己欲去甄府。怕他有所察觉,而节外生枝。
道:“我一个人闲逛,体察民情。”
西门庆道:“若说这阳谷。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大人若要体察民情,需看几处便可,一为酒肆。二为妓馆,三为香水行。四为瓦子,五为草市。”
他口中的酒肆妓馆瓦子草市,苏蔬均明白是何种场所,独独这个香水行,她感觉新鲜,难道,阳谷有专门经营香水的行当?于是道:“这香水行却是让本官好奇,西门庆大官人可以带我去看看。”
西门庆一见苏蔬,便如沐春风般沉醉,被苏蔬吩咐,他乐此不疲,忙道:“此去不远,即有家,我陪大人去看看。”
等到了所谓的香水行,苏蔬才明白,就是浴堂,这香水行是民间的对浴堂的另外一种称呼,不过,苏蔬一直以来都是在私人之地沐浴,从无在公共浴堂洗澡过,颇有些好奇,左右的看。
西门庆道:“大人请。”
进去?苏蔬心里打鼓,只怕这浴堂里面是不堪入目的场景,她不知的是,宋时的浴堂已经成型,男女皆有,不是单单的男人私有。
不进去?又怕西门庆笑她孤陋寡闻,堂堂一个知县,还是从汴梁京师而来,连个香水行都不懂何意,无奈,硬着头皮进去,觉得不会开门就是人肉滚滚的浴池,想走马观花看下,然后即出来。
几级台阶拾步而上,进入屋内,迎面是一溜柜台,里面站着一个六旬开外的老者,柜台前排着几个人,男多女少,付了澡资,然后东西各有门,男女分别由此而入。
浴堂的这个处所,同酒楼客栈茶寮一样,不分男女,等那个小门进去后,不仅仅分男女,中间还有道高高的墙阻隔。
西门庆从身后的扈从手中拿过一吊钱丢给老者,口称:“不用找了。”然后喊苏蔬:“大人,我们进去看看。”
苏蔬本能的,直奔适才那女子进入的小门,西门庆伸手拉住,奸邪的一笑,“大人,这是浴堂不是妓馆,等下洗好了,我陪你去风花雪月,那可是阳谷最大的妓馆,四大头牌,沉鱼落雁,保证您感觉这秋宵一刻亦值千金。”
苏蔬木讷的啊啊几句,道:“好好,我看,澡就不用洗了,我天天在家洗。”
西门庆拉着她就走,“大人不知,家里洗浴和这香水行有天壤之别,云蒸雾集绕,飘飘欲仙,池子都是玉石铺就,水引自山泉,在此沐浴之后,保证大人你神清气爽。”
苏蔬知道难以推脱,唯有道:“我习惯单独沐浴,可有单间?”
西门庆道:“有,那我就与大人一起泡。”
“不行!”苏蔬脱口即道,声音过大,把西门庆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过于敏感,忽闪着大眼想主意,“我有皮肤病,怕传染给你。”
西门庆晃着脑袋,“若真如此也不打紧,等下一起去找甄神医诊治。”
苏蔬还想推辞,西门庆看她脸色微红,猜想这知县大人差不多是个公子哥,家大业大,平时都是在家沐浴,没进过这种民间的香水行,是以有些害羞,西门庆存心拉拢苏蔬,本着把这个知县大人拉下混水,同他一般黑,同是乌鸦,谁也不会嫌弃谁,此后,才能为他所用,是以,他搂着苏蔬一步跨入那道小门,进入男堂,回头告诉扈从,“把风花雪月一起叫来伺候大人鸳鸯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