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来抓苏蔬。
苏蔬往旁边一闪,喊人,又怕惊跑陆荣,姬少游外出未归,开封府的捕役还没到,自己家的护院不知在何处,即使他们在附近,陆荣惯于撬门入室,不是一般的小毛贼,抓他非易事,更何况还有那个神秘人物,说不定此时就躲在暗处,欲对自己伺机而下手,暂时唯有拖住陆荣,也许陆荣在,可让那神秘人物不敢贸然出手对付自己,她道:“昨晚那张纸条,欲取画中人,可是你留下?”她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话题,忽然想起此事。
陆荣懵然不懂之态,“我几时留下字条?你也太小觑我陆荣,谁人作奸还留赃?再者,我即使再好色,也决计不会对一个画中虚构的人物动情。”
“不是你?”苏蔬骤然想起刚刚屋顶那双眼睛,猜想大概之前的偷靴子和赏金猎人的短笺加上昨晚的字条,都出自那神秘人之手,她道:“那不是虚构的人物,本是我。”
陆荣看看戏雪图,再看看苏蔬,两下里对比,神态似,毕竟不是工笔画,有些许差别,道:“画中人比不得娘子你半分。”他说着,再次扑向苏蔬。
苏蔬躲到桌子后面,侧耳听听,外面毫无动静,继续废话:“谢谢恭维,没想到你一个采花贼,居然懂得欣赏女人。”
陆荣突然愤愤道:“若非当年一场背叛,我岂能成了采花贼。”
苏蔬有意拖延,即使等不到开封府的人来,好歹把姬少游等回,“原来都是有故事的人,不如你说出来听听。”
陆荣已经警觉,历来采花,哪个女子不是哭天喊地,被自己下了迷药的,也是泪眼婆娑,独独眼前之人,非常冷静,知道其中有诈,道:“你想拖住我,等开封府来人吧?开封府的人也真是笨的可以,昨晚我来这里之前,还真不知道美娘是一个妓女,那日在街上偶遇,她回眸一个巧笑,惹得心痒痒,得知她的家在此,赶来相会,谁知,来了之后,那美娘搔首弄姿,一眼就看出是个风尘女子,风尘女子应该在青楼,决计不会有这样富丽的宅第,所以,我起了疑心,早早逃走。但娘子你不同,恍若仙界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我对娘子一见倾心,请娘子你怜我一番相思之苦,成全我吧。”
他可怜兮兮的望着苏蔬,一副相见恨晚之态,装可怜博同情是他骗女人惯用的手段,更加厉害的是捧,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即使对方丑如嫫母,你睁眼说瞎话,把她夸的天花乱坠、颠倒黑白、灭绝人性,她也愿意听,且百试不爽。
苏蔬焉能不知他这番伎俩,道:“你我相识不过片刻,何来相思之苦,你也说我非美娘那样的货色,所以,休想随意打动我,我欣赏的男人,必须顶天立地,我要的感情,是两情相悦。”她明知对一个采花淫贼谈感情无异于对牛弹琴,但必须找个话题。
“小生也可以说是风度翩翩,配得起你。”
苏蔬怒斥:“你采花无数,做的只不过是猪狗都能做的事情,我要的感情,是那种彼此心意相通。”
“我懂,我可以娶你。”
苏蔬摇头,“你还是不懂,爱是一种眼神一个微笑一句安慰一声问候一点牵挂一生呵护,你只不过在**上寻求刺激,两个人若不能达到心灵的共鸣何谈爱,爱是梁山泊与祝英台的至死不渝,爱是牛郎和织女的不离不弃,爱是杨过和小龙女的忘记凡尘,爱是……”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皆是没话找话,管不了词句达意不达意,顾不得典故贴切不贴切,只知道自己说的越多、时间越长,才能给出充裕的时间等来姬少游或是开封府的捕役。
陆荣听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多半不懂她的意思,猫见了鱼,早按耐不住,嗖的跃上桌子,此时苏蔬再退后就是墙壁,背水一战,她伸手抓住陆荣的裤腿,用力一拉,陆荣没料到美人居然会功夫,哧溜一下,险些跌倒,一个饿虎扑食,跳下桌子来抱苏蔬。
苏蔬急忙钻到桌子底下,看陆荣矮身来抓自己,她用力一蹬,把桌子踢倒撞向陆荣,陆荣不得已躲开。
苏蔬一骨碌爬起,陆荣哈哈淫笑,“美人,咱们玩猫捉老鼠还是玩猫钓鱼,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他袖子一扬,噗的洒出一股粉状物,苏蔬闻着一股香气,登时脑袋昏昏沉沉,就要跌倒。
咔嚓!屋顶炸开一般,嗖的跳下一个蒙面人,恶狠狠道:“我们玩老虎吃狼和羊。”
苏蔬渐渐不支,迷迷糊糊中,依然清楚,这大概就是那个神秘人物,问道:“你想杀我?”
那人哼哼一声冷笑,苏蔬顿觉肃杀之气袭来:“不仅仅是杀你,还有这个淫贼,之后,开封府结案,你和这淫贼,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