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合硕宫出来,苏龙黎真的带着苏绾璃回了趟苏家庄。
当看到苏家庄喜字满窗、红灯连檐的热烈场面,苏绾璃忽然感动得想哭:这厮没有夸大其词,他真的在这里布置了隆重的婚礼排场,随时准备迎娶自己。
“如此张扬,街头巷尾的闲言闲语必然不少吧?”苏绾璃颇有些不好意思。
“怕什么?我们成我们的亲,让人家喝西北风去吧。”苏龙黎豪气冲天,倒是极为洒脱。
“方才早膳,姑姑仍是竭力反对我们在一起。”
“不必管她,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拿我们怎样?”苏龙黎抱紧了苏绾璃,忍不住去咬她的唇,苏绾璃左躲右闪,花痴乱颤,此情此景被推门而出的苏二夫人看到,感慨笑道:“盼了大半辈子,总算盼来了你们的恩恩爱爱。”
苏绾璃嗔怒着踹了苏龙黎一脚,迎上去:“娘,好久没见您,可想死璃儿了!”
“就你这嘴甜,既然想娘,何故这么久不来看我?”
“这段日**里事多,皇后屡次派人暗害姑姑,姑姑不敢亲信身边侍卫,多少袭击都是我挡掉的……”苏绾璃牛皮吹到一半,却被苏龙黎泼了冷水,“就她厉害,那大皇子一回来,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只能一边凉快去。”
“休提那混球!”
“好好,不提不提。”
三人如一家,难得聚在一起,一顿团圆饭吃得嬉笑怒骂,席间问及苏远黎近况,苏二夫人叹了口气:“成天花天酒地,如今不止是飞扬跋扈,还自甘堕落。”
“待宫里纷争稍缓,我和璃儿便成亲,然后搬回来和二娘一起住,到时候有的是功夫收拾他。”苏龙黎这般说着,对于未来充满期冀,却不知人心难测、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沉浮宠辱终逃不过命中注定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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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奕悄然回宫后的第七日,坤安宫。
“慕容公主正在前来和亲的路上,三日后便将抵达芸都,你这几日别忙其它的了,妥善准备婚事吧。”皇后坐在凤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淡漠的夏奕,“母后改变初衷,将杨家姊妹排至侧室,是为了应对如今的局势,到底,杨家不如昌平国能给你的多,只要你娶了慕容芸,昌平国将是你最得力的助臂,不愁那夏冲图谋不轨、意欲上位;你父皇成全你们这桩婚事,暗地里也是想拉你一把的,毕竟,他钦定的太子斗不过一个庶出,他面子上也挂不住。”
夏奕不言不语,死一般的寂静里,皇后依稀听到了门外低低的呜咽:“如意听说我答应了这事,很是伤心,你且好好安慰她,尽早给她一个名分吧。”
“母后要我娶慕容芸,可以,要我给杨如意一个名分,也成。”夏奕冷冽的开口,透着壮士断腕般的失望和决裂,“但母后需答应我另一个条件。”
“你说。”皇后的语气同样冷冽。
“成全苏龙黎和苏绾璃,别让夏冲横刀夺爱。”
皇后蹙眉,微怒:“这是个什么事!他们三个人的事,关你什么事?”
“龙黎是我打小最要好的兄弟,哪怕他的亲姑姑是母后的死对头,这一点母后是知道的,绾璃……和他两情相悦,我不忍看夏冲生生将二人拆散。”
“成大事者,哪来这么多的不忍?”
“母后若不答应,三日后和亲,兴许掘地三尺,在宫里也找不到我这个人。”
“你!”皇后豁然起身,竖着倒刺的鞭子在手,似乎随时准备挥出狠辣一鞭。
夏奕一脸的波澜不惊,分明抱着被打死也绝不退让的决心。
皇后怒意汹涌,却也有按而不发的无奈:“夏冲和苏龙黎争夺苏绾璃,这事连丽妃都插不了手,我能干什么?”
“儿臣相信母后的能耐。”
“你什么意思!”
“儿臣恳请母后答应儿臣这一要求,那么母后让儿臣娶谁,儿臣都心甘情愿。”
……
片刻后,夏奕从坤安宫出来,在门口撞见仍哭哭啼啼、抽泣不息的杨如意和黯然垂泪、无声无息的杨环伊。
夏奕本想当做视而不见,却被杨如意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了去路:“太子当真要娶那个公鸭嗓子?”
“不许侮辱慕容公主,这是两国联姻,不是儿戏。”夏奕如是维护人家,因为方才在殿内,皇后终于默许了他的要求,他觉得松了口气,却也同时抑制不了心碎的疼痛,成全了苏绾璃,让他娶哪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杨家姊妹,口吻淡漠地允诺道,“你们也不必伤心,只要你们甘愿为侧,我随时可以娶你们,想要什么名分,也随你们便。”
杨环伊听此,略感安慰,低声回答:“只要能陪伴太子在侧,为奴为婢,环伊也心甘情愿。”
“我不甘愿!”杨如意却没那么好商量,“我要做大!我要做正室!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