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抹去了眼泪,迅速地为百里辰准备了快马,包子脸突然笑得阳光灿烂,颇有点邀功的意思,“太子殿下,奴才昨夜给太子妃殿下选的马是‘逐月’,而太子殿下的这匹是‘追风’,所以,不管太子妃殿下跑到哪儿,太子殿下都能追到她的!”
“什么‘逐月’‘追风’?”百里辰此刻暴躁得很,根本不明白小包子在说什么!
小包子急了,“殿下,你忘了吗?御马房里最雄壮的两匹马,一匹‘追风’,一匹‘逐月’,它们是一对马夫妻,感情好得很,无论‘逐月’跑到哪儿,‘追风’总能追到它!昨夜,奴才故意给太子妃殿下选了‘逐月’,今早‘追风’不见了老婆,四蹄翻飞地急得很,此刻太子殿下骑着它,还愁追不上太子妃殿下?”
有道理,很有道理!
百里辰飞身上马,绝尘而去,一人一马,不追到老婆,决不罢休!
而另一边,由征北元帅凌远统率的三十万大军,也在今天出征,皇上亲自率领着文武百官出城,为将士饯行!
同一时间,相国慕容晋却到了宗人府大牢!
这宗人府的大牢与别处不同,这里面关的人非富则贵,今日倒霉了,但如有出去的一日,便又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所以,这里的牢房设施相当不错,为这些富贵的犯人们提供了良好的休息环境,生怕委屈了他们!
所以,慕容玄进来后,也没受什么罪,并很快开始习惯了枯燥的牢狱生活,早上睡个懒觉,中午打打苍蝇蚊子,下午看看书,晚上跟狱友畅谈一下人生理想,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慕容晋过来时,慕容玄还在睡觉,他皱了皱眉,命牢头将其他犯人带走,再将慕容玄摇醒。
那牢头也不敢用力去摇,只像给小猫抓痒似的抓了慕容玄两下。
慕容玄动了下,嘟囔了一句什么,就又迷糊过去了。牢头有点尴尬,只好下了重手,一掌拍下去!
慕容玄闭着眼,一跃而起,大吼一声,“谁打我?”
牢头连忙将他的脸转向慕容晋,“殿下,是相国大人到了!”
慕容玄就算有天大的起床气也不敢朝舅父发,于是笑了笑,“舅父可是来接我出去的?”
“你就只惦记着出去吗?”慕容晋脸色一沉,“皇后让你在这儿思过,你可有悔悟?”
慕容玄仍是笑,并不回答他的话,“从小到大,我都很羡慕太子,他要什么,就有什么,永远光芒耀目,有如皇宫里的明珠一样,而我算什么?不过是他身后的影子,从来就悄无声息,无论我多么努力,皇上都不会对我笑,我常常想,若我也是皇上的儿子,那他可会对我好一点?”
“住嘴!”慕容晋突地喝了一声,扬手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你这不晓事的孽障,胡说些什么?这种话若传了出去,便是皇后,也保不住你!”
慕容玄脸上多了五道红印,终于闭了嘴,静静地低了头,仿佛是知道错了。
慕容晋蹙紧了眉头,恨铁不成钢地道,“皇后念你是一时糊涂,放你回去!日后,你要好好做人,切莫再伤皇后的心!知不知道?”
慕容玄不说话,只是发呆,慕容晋实在拿他没办法,头疼地抚了抚额,拉着他,一起走出了宗人府,准备进宫去见皇后!
等坐到了马车上,慕容玄才总算又开了口,声音无比暗哑,“舅父,我想见我娘。”
“什么?”慕容晋又要激动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低低地吐出两个字,“不许!”
不错,慕容玄的亲娘,荣国夫人慕容若兰,目前还健在,只不过,她一个人单独在相府后院养病,从不见人。而她得的病,也的确是不宜见人的------------是严重的精神病!
前面也说过了,这位荣国夫人年轻时,很喜欢当今皇上,可皇上却不喜欢她,于是,她便找了个戏子暗通款曲,在怀了身孕后,企图赖在皇上身上,谁知,阴谋被揭穿了!于是,她就只能偷偷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生完了孩子,她身子一直不太好,太医说是产后抑郁症,她一抑郁起来,就喜欢乱说话,跑大街上,见人就瞎嚷嚷,说慕容玄是她跟皇上生的儿子,她才是正宫娘娘!吓得慕容晋没办法,只能将她锁在后院的小屋里!
这些年,慕容晋也不敢让慕容玄见她,就怕她给慕容玄灌输什么反动思想!
可他不让见,慕容玄就会乖乖听话吗?那可未必!
慕容玄瞪了舅父一眼,脑子飞快地转着!
…………
接下来,再说说连夜出逃的贺兰萱儿。她从帝都出发后,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此时,夜色沉沉如墨,她打算停下来歇歇,明日若加紧脚程,或许能在天黑前赶到边境。
她刚下了马,前方便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动地如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对人马便将她团团围住了,为首那人一身黑衣,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削瘦的脸庞,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十分灵动,他正是莫邪的第一号心腹路奇!
一见贺兰萱儿,路奇便翻身下马,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