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到一旁站着发愣的成斐身旁,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回魂,“走了斐斐,去吃卤面。”
“……”这姑娘,都什么时候还没忘记吃么。
成斐心有戚戚焉地被她带着走,才刚缓过神来便被突然横在面前的人挡了个正着。只见孟繁繁拦在两人跟前,眼睛飘忽不定,说出来的话却又异常果决,“不许走!不许走……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目光落在黎惜芝身上,平日神采飞扬的眸子只剩下疑惑,“芝芝,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是子重的娘子?”
黎惜芝想了想说道:“因为我们拜了堂成了亲。”
孟繁繁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你们什么时候成的亲……为什么没人跟我说……”
黎惜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索性选择沉默。倒是身旁的成斐一次被一次地拦住实在没了耐心,眼下这姑娘又是欲哭不哭的,他眉毛一挑控制不住地刻薄道:“姑娘你生得一副遭了天谴的模样,还指望着谁与你成亲么?倒不如先把路让开,你再慢慢琢磨这个问题吧。”
众星捧月般被人围着长大的孟繁繁自然是从没被人如此讽刺过,半天才缓过劲来回一句:“你长得才像遭了天谴!”
成斐非但对她这句话无动于衷,还笑着讥诮:“那我也是渡劫成功的,你是没成功的。”
孟繁繁气噎,恨不得上去将这个油嘴滑舌的人扒皮抽筋了。她才刚有动作,成斐已经带着黎惜芝从身侧绕过,利索地往楼下走去。两人转眼就没了身影,没有一个回头来看的。
她一转头见段言也要跟着离去,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恳求道:“子重别走……跟我把话说清楚。”
她握的地方正好是方才黎惜芝咬了一口的地方,森森的牙印刻在上面,段言垂眸看了看,再对上孟繁繁殷切的目光,不留一丝情面地将手抽出,冷声道:“孟小姐觉得还不够清楚?这些日子我同你在一起,不过是情势所逼。你可以将此事说与孟大人听,只不过若是想对她不利,”他顿了顿,眸子冷得似乎能透出一把刀来,直往人的心尖刺去,凛冽至极,“我定饶不了你。”
孟繁繁被他的目光吓得一惊,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我没有这么想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回事而已……”
“没有最好。”似是不想再同她多说一句话,段言收回目光朝方才二人离开的地方而去。
段言本就不知该如何同姑娘家相处,耐着性子陪了孟繁繁几天已是极限,更何况这一陪还把自己心里最在乎的小姑娘给陪丢了,一下子别提有多不待见她。再加上此回将话说清楚的后果,定然躲不过时刻注意他一举一动的人的眼睛,接下来的事可以料想,不外乎是麻烦重重。只是方才那光景,教他如何再忍得住?
走到酒楼门口时早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转念一想方才黎惜芝说的话,便转了脚步朝城西走去。一路下来好不容易找着她口中的“巷子口的卤面”,发现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哪里有她的身影。
问了店面老板才知道,这两人竟是到对面医馆去了。
段言蹙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进到医馆里面才知道,并不是自己多想了。
屋里面是黎惜芝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还伴随着浅浅的吸气声:“疼疼,轻点好不好?呜呜大婶,我这是背不是面团。”
他眉头锁得越发地紧,大步朝里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