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说会儿话——”孙天青很疲惫,闭着眼睛喃喃的说。
木槿把胳膊缠绕在他脖子上,抚摸着他长出胡茬的脸,心疼的问:“你为什么死活不来医院啊,劝我不一套一套的吗,你这人就是别人一套标准,自己一套标准——”
“你一天一宿没睡,脚也肿了,我哪舍得。快,就着我身边躺会儿。”孙天青的手不老实,在木槿身上乱摸。
“我给你同学打个电话吧,让给找个好点儿的病房。”
“我没事儿了,等会出院了——”
木槿听了当然不同意,软硬兼施,可算让他在医院住了一周。其中付出的代价包括,恶心的要死的发嗲叫他三声“哥哥”,外加三个吻。
“你手腕又什么了?”孙天青看见她纤细雪白的手腕上,生出几个指甲大的紫青色印痕。
“你还有脸问,看看这三个手指头印,都是你掐的,跟老虎钳子似的!”
“你手腕是我掐的啊?”他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似的问她。
要不是看他发着烧,木槿真想给他一脑勺,“你说呢!疼成那样还那么有劲儿!看看把我这儿打的——”她说着,扒开领子仰头给他看,脖子下面的胸口处被他的胳膊肘,杵得青了一块。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轻声嗔怒着:“嘛呢你!”
木槿低头正好和进来换药的护士目光相撞,她看看木槿心领神会的一笑。
孙天青就这么病病歪歪的躺在这儿,还是那么好看。护士走之后,木槿问他:“知道我签字的时候,护士问我什么吗?”
“她能问什么。”
“问我我是你什么人!”
“我就说,我是他妻子。那护士看我一眼说,啊?我还以为是他妹或者女儿呢!”
孙天青不屑的撇撇嘴,“你就得瑟吧,女人老的可快,小心你成黄脸婆,满脸皱纹色斑我把你解雇喽——”
“随便!”木槿倒是乐呵呵回答。其实那护士偷偷问她,他是哪个明星,能不能给签个名。还真把木槿当他助理了。
“真没想到啊——”他感慨着说:“小丫头片子关键时刻还挺顶事儿,恩,不错,不白养!孩子大了,能使唤了!”
“我就说吧,你永远拿我当孩子。以后有什么事儿别都憋心里,我是你老婆,你心事也是财产的一部分,有我一半!知不知道!”木槿没有开玩笑,她近乎生气而愧疚的要求他。
孙天青没回答,莞尔一笑。
“你吓死我了,下回不许忍着!你一中国人的胃,当德国的喝。听见医生说什么了吗?再晚送来一步就胃穿孔了,你想想我,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办?啊?”
“我没事儿,早跟那帮德国鬼子练出来了——”
木槿看他说话说得嘴唇发干,嘴角的地方有白色的皮屑爆了起来。不想再让他说话,拿出早给他准备好的红枣粥,在微波炉里热了,“恩,你起来喝点粥。”
“不喝!”
“怎么了?”木槿奇怪的看着他。
“答应我件事儿——以后不许把戒指再摘下来!”不知道孙天青什么时候,把她摘掉的戒指带到的医院。拿出来的那一刻木槿确实傻了!
她缓缓,才可气的骂他,“你一大老爷们,学什么弱女子绝食啊!”
孙天青只顾抓住她的手,紧紧捏住:“别动!”
净白的素指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指环上的钻石眼泪一样熠熠生辉,孙天青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的手,沉思片刻才说:“妈的,李木槿,我上辈子一定欠你的!”
她的眼泪瞬间滴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木槿嘴唇紧咬,抑制着哭泣。
她不由自主的把手掌握成了拳头,攥住他的手。戒指三环缠绕的样式,寓意三生三世。
他摩挲着她手上的一处皮肤:“我跟你说,以后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许提离婚俩字儿。再敢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木槿心中一疼,抽出手把粥递给他,带着沉重的鼻音:“你赶紧吃饭,我一会儿会去。”
“哪儿去啊你!”他霎时瞪大眼睛看着她。
“给你回去取换洗的衣服。晚上我不会来了收拾收拾东西——你自己好好休息——”
他借着劲一拽,把她死死按坐在他腿上,在她耳边嘟囔着:“都法外和解了还分什么房,今晚儿跟我圆房吧——”
“胡闹!”
“腿还疼吗?”他温柔的问。
“还行,能走能动。就是脚腕不能打转儿。”
“你说你傻啊,坐飞机,还走那么远的路,你穿高跟鞋!在家让你穿你都不穿,那根细的,还那么老高,跟高跷似的!一会儿自己去外科看看。”
木槿气得冲他嚷嚷,“我还不是为了见你啊!以后不许冤枉我,不许大声喊,不许抽烟,不许喝醉,最主要的,不许再领个女人回家!”
“哟,吃醋了?我要领一个回来你能把我怎么样?”他玩世不恭的样儿,对她的警告盐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