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一场之后,人会放下了许多事,木槿感觉神自己清气爽许多。离开学的日子也不剩几天,趁着这几天收收心每天准点坐在书房看书,准备进入继续做苦学生的状态。天青也认真的和她谈过一次。他大概意思是,她要不上这个学其实对家里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可当初既然答应了爸妈,自己也想继续学业,那就好好学。认真学点儿本事,不为别的,就为自己!
上语言学院之后又累又忙,家教教她的大多是日常对话,培养兴趣和听力还成,真正能用到考试上的没多少。德国的大学申请条件又相当苛刻,高中起点必须参加高考的全国统一考试,211院校也至少要修满一个学期。木槿要申请的慕尼黑大学,对语言水平的要求几近挑战她的极限,德福总分必须十六分以上,单项分数不得低于四分。也就是说,就算考了三个满分,一旦有一个低于四分的,那也是不合格。
木槿天生性格倔强,优秀的成绩一直是她的骄傲。所以考试成绩这种事,在她眼里真可谓,比命还重要!
那天晚上木槿作业写得正投入,就差一点儿就完。十二点孙天青准时进书房,提醒她去睡觉。木槿眼睛还盯着书,忙说,“完了完了,就差俩字儿。”
孙天青是那种不轻易发脾气的人,但原则性又非常强。他给木槿立了条规矩,不管有多少事没做,多少书没看,晚上十二点必须关灯睡觉,没商量。原来他定下的是十一点,木槿和他谈判无果,最后靠冷战和分居才争取到这一小时。孙天青一旦上班工作,作息非常规律,最见不得别人打乱他这严丝合缝的时间表。“什么时间就该干什么!”这话他成天挂嘴边,想起来就跟她嘚吧。
“十、九、八、七——”他盯着表,嘴里倒数。
“烦不烦啊你!你先去睡!”木槿不耐烦的催他离开。
孙天青完全无视木槿的请求,“六、五、四、三、二、一!啪嗒!”一声关灯,牵她回去睡觉。
战斗经验都是在无数次失败中取得的,今天他没忘记顺便落锁。平时这书房都是钟点工打扫,没人锁门,木槿就没管他要过钥匙。功课复习到一半,木槿不可能放下去休息。
“给我钥匙——”
孙天青没听见似的捏着她的手腕朝卧室走。
“你赶紧着,把钥匙给我!”木槿倔脾气上来跟他叫上劲,使劲儿甩开他的就地手蹲在书房每口,不给开门就不睡觉。
他今天反常,没惯着她,由着木槿在书房门口蹲着,自己径自回房睡觉。
孙天青自己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困意全无。在房里困兽似的转了几圈,叹了口气推门出去,站在蹲在书房门口的木槿身边低头看她。明明想哄她回去,又撂不下颜面,数落起来:“又倔又强说的就是你,太倔了你,属驴啊!人家倔,倔得跟驴有一拼,你呢,你倔得驴跟你有一拼!”
木槿瞥他一眼,不搭理他。
“起来,回房睡觉!”
木槿没听见一样,看也不看他。伸出手指在地上来回瞎划拉。
孙天青最近工作繁重,时不时的德中两边跑。一直休息的不好,烦躁海浪般向他袭来的时候,也真恨不能直接把她拎起来丢回屋去。他深吸一口气,愣是把急脾气憋了回去,蹲□子说:“我错了,真的,姑奶奶我错了。下回你再写不完,我陪着,候着你还不成么。听话木槿,又光脚,跟这儿蹲着多拔脚啊,身体弄坏了。”
木槿不听,自己还跟地上画圈儿。
他把趿着的拖鞋脱下来递给她,“穿鞋!”
接着说:“我还不是怕你把身体累坏了。我不在家你就经常不吃饭,这又点灯熬油的,你身体不要了?”
“你不也不吃饭吗?你还不睡觉呢!”木槿低着头,小说嘀咕。
孙天青气得拿拿眼睛瞪他,“我是大人,你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能跟我比吗——”说着毫不客气的,一把把她从地上拎起来,胳膊一夹,横抱着回房。牙缝里狠狠的挤出句:“欠揍了你是!”
木槿被他丢枕头一样丢在床上,他回身把门一锁,“看你还听不听话!”
木槿发丝凌乱的坐在床上,涨红着气鼓鼓的小脸,“这儿山高皇帝远,你就可劲儿的欺负我是吧。我明天要考试,书没看完呢还,你凭什么干涉我学习啊!”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狠话。想骂人的时候不会骂人是何等愤懑,看看木槿就知道了。“有你这样的吗?太欺负人了你!” 她嘴上不出气,“啪啪”伸手照着后背打他几下。孙天青纹丝不动,由着她闹。
他双手抱臂,闭着眼,身体随着她的推搡,前摇后晃起来,享受着这“专人按摩”,“你就一个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了了你爸妈的心愿。我能干涉你吗,可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学习也不是一口吃个胖子,你明天上课犯困,你说你熬这夜有意义吗?”他的声音随着身体的摇晃,忽大忽小。
木槿狠劲拍他一下,“我熬夜学习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考好点儿,让你高兴吗?”说着,生生憋出眼泪来,“我才来几天啊,就得考试,考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