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进房歇息着!”
呆呆的看着几个丫鬟扶着润璃进了屋,徐灵枝恨恨的一甩帕子:“连丫鬟都那副拿乔做致的张狂样子,欺负我是个寄居篱下的不成!”
银杏凑了过来:“姑娘,你也别恼,我看着这苏姑娘可有点不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徐灵枝心里慌慌的,突突直跳。
“我在旁边冷眼看着,姑太太好像对徐姑娘很亲热,看着她的眼睛里全是笑影儿!”银杏犹犹豫豫的说:“苏姑娘医术这么好,是不是姑太太有意……”
“够了!”徐灵枝横了她一眼:“你赶紧和银铃去向上次跟着姑太太去杭州的丫鬟婆子打听打听,看看有些什么信儿?”
“是。”银杏答应了句就唤了门口看着这边的银铃跑了出去。
徐灵枝叹了一口气,慢慢走进了屋子,她的奶娘春妈妈迎了上来:“姑娘,表少爷可好了些?”
“唉……”徐灵枝闷闷的坐了下来:“那个苏家三姑娘看上去还是有几分真本领的。”
“那就好哇!”春妈妈满脸堆着笑:“姑娘,这可是大喜事,你为何还皱着着眉头?”
“妈妈,我感觉那苏家三姑娘来头不小。”徐灵枝用力的拧着那块素纱帕子:“我看她似乎很得姑姑的欢心。”
听到这句话,春妈妈脸上也变得谨慎,一屁股坐到徐灵枝身边的小杌子上:“姑娘,你可得好好给自己打算才是。老爷过世前我们徐家五房就已经破落了,好不容易姑太太把你接到高府住着,可不是摆明儿是在为你打算吗?姑太太可是你的亲姑姑,她素来是喜欢你的,再说亲上加亲也是咱大周朝常见的事儿!”
“可是……我都住了快一年了,姑妈也不见表态……”徐灵枝低低的说:“我今儿见着姑妈对那苏家三姑娘可是真热情,看着她,眼里嘴角都是笑呢!我到高府一年了都没看见哪天姑妈笑得这么多!”
春妈妈沉思了片刻,恨恨的说:“姑娘,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再回徐家了,你只要回去,保不定就有人打着卖你的主意了!至于这个苏姑娘,等你和表少爷的亲事定下来,许她做贵妾,再不济抬个平妻也就是了!”
“表哥对我倒是有情有意的。”徐灵枝含羞的低下头:“我屋子里有多少物事都是他送的!他还喜欢和我谈诗论词,经常说我是他的知己呢!”
“是啊,是啊,表少爷对你好,老奴都可是看在眼里的!”春妈妈止不住的骄傲:“我们家姑娘人才这般齐整,任谁看了都会喜欢的!”
“妈妈……”徐灵枝粉脸通红,拿帕子遮住了脸,可毕竟还是遮不住那一眼的得意与情思,那眼里一汪春水流转,那妩媚的风情似乎要脱眶而出了。
“姑娘,姑娘!”银杏急促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怎么样了?可打听到些什么?”徐灵枝焦急的站了起来,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姑娘……”银杏看着徐灵枝那一脸的盼望,有些为难。
“怎么了?”徐灵枝急急抓住她的手:“花妈妈可说了什么?”
“姑娘,我们倒是打听清楚了,刚刚花妈妈恰恰好和那金妈妈喝得过了头,被我们一套话头儿,什么都说了!”银杏摊了下手:“可是,姑娘……”
“怎么了?”徐灵枝看着银杏的脸色不好看,心中好像莫名缺失了什么,似乎有最珍贵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一般。
“花妈妈说那苏三姑娘在杭州被人传做玉女转世,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这两年的杭州诗会,都是她拔得头筹,她写的诗,少爷看了都赞叹不已呢!至于姑太太……”银杏顿了顿:“花妈妈说姑太太是有意要聘那苏家姑娘给表少爷做正妻的!”
“啊?”徐灵枝身形一晃,差点没有站稳,旁边春妈妈赶紧扶住她:“姑娘,你仔细些!也只是听说罢了,姑太太也没有明打明的说出来不是?只要表少爷心里有姑娘,姑太太自然会要遂了表少爷的心意!”
“可是,那苏姑娘家世好,又有那么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姑妈肯定会喜欢她的,我又拿什么去和她争?”徐灵枝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房间:“这里都是姑妈给我的东西,我自己的东西呢……”突然她像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脸望着春妈妈:“妈妈,母亲塞给我的那小匣子呢?可还在?”
春妈妈在一旁拭着眼泪说:“放心罢,姑娘,那可是太太给姑娘的嫁妆,春妈妈就是死也要保得姑娘嫁妆的周全!当年太太也是十里红妆嫁到徐府的,就算许家五房再败落,也断断没有占儿媳妇嫁妆的理儿!太太早已谋算好了,铺面和田庄这些看得见的肯定是留不住,到不了姑娘手里的,早早就叫人暗地里发卖换了银子给姑娘攒着的呢。”
徐灵枝想到了当年母亲在病榻上吃力的支起身子,枯瘦的手拿着一个小匣子,眼睛里已经不再有光彩。春妈妈抖着手接过那小匣子,两眼一包泪:“太太你放心去吧,老奴一定会护得姑娘周全!”
那匣子里是徐太太在徐府熬了数年以后所剩余的全部家当,徐灵枝知道自己已成了孤女,只有这匣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