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焦躁的心依旧没有安稳下来,直到柳卓发出了一丝声音。
“嗯……”柳卓半醒之间瑟缩了一下,似乎觉得冷。
小郭正好刚给她的胸口刮完痧,一看有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物事,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人中。柳卓皱皱眉,醒了过来。
“诶呀……怎么这么疼……”
卢晓一看醒了,拿起衣服想给她披上,但是一想起在河南的时候遭她陷害,就心里有气,顺手将衣服扔给了小郭。柳卓缓了缓,见卢晓一脸鄙夷,只得将头拧过一旁看费萌去了。费萌明显地消肿了,眼睛也有了动静,似乎快要醒了。
“狒狒她还好么?”柳卓冲着仍在刮痧的成霜染问。
成霜染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柳卓虚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机关拉下来以后,我们勉强走到门口,因为早知道门会关上,所以也没急。但是忽然就感觉特别冷,不是外头那种冷,而是从身体内向外冷,结果冷着冷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还真是风寒入体。”成霜染咕哝了一句:“你这条命是卢晓捡回来的,你就别再和她作对了。”
柳卓心说我也不想和她作对啊,实在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做。况且现在明明是她不待见我,不是我不待见她呀。不过虽然这么想着,她还是轻轻地道了一声谢。
“哼。”卢晓冷笑一声,也不去理会柳卓,兀自去看费萌了。她这个人一般不记仇,要是真记仇那八成就是一辈子的事。
不多时费萌果然也醒了,第一件事是四处摸眼镜。
“你的眼镜弄碎了,别找了。”
费萌皱皱眉:“那……镜架呢?”
成霜染从地上捡起一个扭曲的镜架:“这儿呢,你要这破玩意干嘛?”
费萌也不回答,一把抓过镜架,把它拧正了,夹在鼻梁上,但是破碎的镜片实在是影响视线,于是她干脆将镜片敲了下来,带了个镜框在鼻子上,显得十分滑稽,其他书友正在看:。柳卓知道,费萌就是这个毛病,她的近视也就二百来度,不带眼睛也不影响什么,但是她就得带着,否则就好像没安全感一样,无法思考也无法看人了。
这时四个检查通道的喽啰回来了,说依旧没有见到什么机关或者岔路。卢晓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只好思索下一步是走是回,总之在这里等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如果原路返回,好像后面没有什么危险了,一行人都能安全脱身,但是若李子月还陷在墓里的某个角落正等人救,那可怎么办?所以唯一的途径就是进入密码锁后面的小路继续向前,也许就会在什么地方有了线索。不过卢晓并没有把握靠着自己这边三个人就能救出李子月,必须要拉上龙二的队伍一起才行,所以她得对柳卓好一点。
“柳卓,给你俩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了,耽搁了不少时间,咱们得赶紧走了。”
柳卓这才反应过来好像一直都是卢晓在发号施令,她一边帮费萌系衣服一边用目光扫着众人:
“我……二爷他没回来?月姐呢?”
卢晓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告诉她俩快点把衣服穿好,独自向一群男人之中走去。一听柳卓问李子月,卢晓就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火,没来由地就是生气,这一气倒是把她这个赶鸭子上架的事情给忘了,只想找人撒气。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刚才偷看了,给我到前面探路去!”她用手指很不礼貌地点着三个人,恶狠狠地说。
那三个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卢晓的态度十分恶劣,顿时火冒三丈:
“你凭什么发号施令啊,我们二位大哥还在这,就是要去,也得是他们开口,你算老几啊!”
卢晓觉得很受侮辱,脑子一热就把手向腰带里枪柄按去,成霜染见状连忙把她拉到一边:
“卢晓,你干什么呢,就是李子月在这,她也不敢这么干啊,拜托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万一就地起了冲突,凭咱们这仨瓜俩枣,还想不想活了?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办,就想想要是李子月她会怎么做。”
卢晓面色一滞,是啊,若是子月在这,她一定不会这样做,如果她在这,全靠她就行了,自己也不用这么焦躁……若是她在这……
但是她不在这里。
“好了好了。这事你应该和两个姓张的商量商量,不能自己做决定。”
卢晓叹了口气,她果然不是带队伍的料,装来装去,也只能装出个空壳子。她来到张世忠面前,很不自然地笑笑:
“兄弟,刚才是我冒犯了,我心里急。二爷和子月肯定现在还在墓里的什么地方,咱们应该赶紧去找找,不然时间久了,我怕夜长梦多。”
张世忠面无表情:“你准备怎么着,咱们走到现在,对这个墓还是一无所知。”
其实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起码对于这个地方,李子月这边分析出的信息要多很多,只是没有将它们共享——这也是李子月“猫教老虎”的策略。卢晓本以为李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