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之城”四个大字只闪了一下便又恢复成原来暗淡无光的样子,弄得向天阳兜头就骂:“妈的,死人还会玩儿霓虹灯?!”
曹恒道:“死人不会玩儿霓虹灯,但是死人会玩儿鬼术。你刚刚撞的石柱子正好触发了这个鬼术,闪光的字是警告外族人远离。”
向天阳撞的小石柱子差不多有高一米,这种小石柱子在亡灵之城外围有不少,分部密度挺高,是用来抵御外族入侵的。向天阳会有撞了人的错觉就是因为这柱子不够粗高,承受能力不很强,再加上他车速够快,自然一撞就倒了。而这一倒就正好触发了曹恒口中的鬼术。
一伙人都借着特瓦尔多翅膀上的光见到了石柱子的模样,伯利牙解释道:“这小石柱被碰到后不但会让城楼上的字闪光警告外族远离,同时也会对里头的人发出警告可能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暴露了?”连谡手里抓着白玉果,轻蹙着眉问着问题,用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就近的一个石柱。不过石柱子纹丝没动,看样子埋得挺深。但这真的有必要么?龙族天生会飞,兽人好像不少也都有翅膀。至于精灵族,不会飞但人家喜好和平,估计应该也不会生起主动攻打谁的心思。
曹恒望着城楼方向道:“一会儿过城门口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不要吱声。”
连谡道:“用不用让特瓦尔多和精灵先回空间?”毕竟这两个一看就是异族的,而且特瓦尔多那翅膀太扎眼了。
曹恒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仍是坚持道:“不用,都跟上吧。”
一伙人应了声,一个挨着一个穿过石柱往亡灵之城方向走,乍一看就像闯迷宫的小队伍。
大概是因为周围的环境给人过于压抑的感觉,这时候说话的人十分少。就连平时最爱问问题的灵堂都闭上嘴巴,紧跟在特瓦尔多旁边。连谡就走在曹恒后面,卢斐这时在他旁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他便把一直攥在手里的白玉果松开放进兜里,暗暗问了声:“怎么了?”
卢斐不放心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离我太远。”
连谡恩了一声,又问:“你有什么打算?”
卢斐道:“我觉得曹恒这次来有可能是想干掉尸王取而代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必然会面临很大的危险,但只要成功,以后的路就会相对好走不少。”
“你知道尸王是什么样的?”连谡没听曹恒说过,也没听卢斐说过。他想象中的尸王是两种。一种就是一个血红色的大骷髅,另一种是像向清绝一样把灵魂禁固在尸体上的异种存在。
卢斐也没见过尸王,所以这会儿倒真回答不了连谡的问题。但他记得他爷爷曾经说过那么一嘴,说尸王是吸收天地怨气为生的,有了尸王之后才有了亡灵族,并且这么多年里亡灵族一直以尸王马首是瞻,从没出现过第二种情况。难得有了曹恒这么个天才,还被一早发现并处理掉了。不得不说尸王是个难缠的角色。
连谡好一会儿没摸白玉果,这会儿气色明显又差了下来。卢斐见状赶紧让他把白玉果攥在手里,先不要对话了。
眼看就到了城门,正是关键时候,连谡也不敢大意。
门口守着两个蓝眼尸臣,曹恒往前一站,那尸臣便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尽管这两个已经是尸臣级别,但动作间仍是有些迟缓,不似活人那般灵敏。如果不是因为曾听过神龙舍里的尸臣开口说话,连谡甚至无法判定眼前这俩家伙能不能吱声。
曹恒不说话,就任那两个尸臣随意打量。那两个尸臣看了好半天,其中一个才说:“你是曹家的人?”
听见的人多数都认为曹恒不会承认,但是谁都没想到,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不是曹家人,我是向家人。”
一伙人默默地看向向天阳。
向天阳:“……”
两个尸臣不疑有它,一左一右将城门打开,放了一群人进去,并没有出手阻拦。不过在灵堂和向天阳经过城门的时候,那两个尸臣都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神色,大抵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温度是人类的温度,却又带着一定尸气的关系。
这里看样子没有亮天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些亡灵需要不需要休息。反正一干人进入城中的时候,城里头没见着有什么人,静悄悄的,只一地数不清的棺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昭示着这里的与众不同之处。
连谡压低声问曹恒:“以前也像现在这样允许异族进出城门?”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城门和城守到底是要来干嘛的?
曹恒坦然道:“对,因为没人在进入这里之后还能安然出去,所以但凡是活人,只要他不是疯子就不会来这里。”除了龙。
向天阳:“你是在宣布我们接下来的命运呢?还是在损我们都是疯子呢?还有,你是向家人,那我是谁?”
曹恒意有所指道:“你自然是……曹家人。”
向天阳:“……”
连谡见曹恒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说笑,便觉得那满地的棺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他见卢斐进了城之后就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