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半球与北半球穿梭,安如上周才从澳大利亚返港。在吴珍妮的强烈要求下,她负担着极大的压力提前完成了那边的学业,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安如原本还想在悉尼逗留多一年半载,毕竟在外头那无拘无束的生活过得实在愉快。两个月前,她的奶奶已经不断地电话骚扰,威逼利诱地劝说她回港学习甚至工作。
原因很简单,施晴早已结婚,和慕景韬的婚礼也将要举行,而安如还在国外玩得疯疯癫癫的,她老人家实在不放心。安如必须回来参加那婚礼,而她这次回来,她奶奶貌似不打算放自己走了。
吴珍妮一向都反对安如出国留学,不仅她,安翊龙同样反对。让自己一直珍视如命的乖孙女越洋度岸的,她真的舍不得。因此,她对时祎的成见也更深了一层。
当时安海融劝她说,安如只是到澳洲散散心,好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弄不好安如一两个月就飞奔回来了。安如的消沉她是看在眼里的,迫于无奈,她也只能答应,之后还秋后算账,“我早就跟你说过,小如跟那人不适合,你又不信!”
安海融无奈地说:“这是孩子们的事,我不好插手。况且您又不是不了解小如,她那脾气,倔着呢!”
“她这脾气就是你们两父子惯出来的,你还好意思说?”她语气不善地责备儿子,“总之就是你不对,这下好了吧,捅出一个烂摊子。”
要是年轻十年,他也会与吴珍妮理论。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把安如惯得最厉害的这是他们两位老人家,陈宇诗私下也跟他抱怨过几回,不过这事他也没辙。叹了口气,他才安抚自家母亲,“没事的,不就是受了点伤么?她还年轻,有什么磕碰受不得的,一转眼就好了。”
“小如这样子你就不心痛?”她没好气地说,“小如现在要是让你把那人给杀了,你肯定二话不说就提刀过去了。没事的?你说得倒是轻松。”
安海融被母亲大人喷得满脸是灰,他虚咳了声,也识相地闭了嘴。
安如出国不久,岑裕礼出差时特地绕道到她学校找过她。当时她还没从阴影里头转出来,整个人都像没了神采,他一看到她这副模样,直骂她没出息。她也懒得反驳,低着头让他教育了小半个小时,等到他终于说完了,她才说:“虽然你是来找茬的,但我不计较,我请你吃饭吧?”
他的神情一顿,连指责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后说:“你这丫头,不识好人心。”
平日闲着无事,安如已经把附近的餐馆尝遍了,她依稀记得他饮食的喜好,于是随他的口味选了一所餐馆。他刚坐下不久就开始劝她回去,她的爷爷奶奶都很担心。
除了岑裕礼以外,根本没有人敢劝她回去。安如一听就发脾气了,她用餐时故意弄出很刺耳的声响,他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回应。谈判桌上再难搞的奸商他也能说服,岑裕礼自然不怕她那点小女孩的招数。最终她还是在顺他的意,趁着功课不紧时回家小住了一段时间,过后又似逃命一样躲回了南半球。
经过这些年的学习和历练,安如对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各式岗位也跃跃欲试。她回国安顿以后就着手寻找适合的工作。安海融问她要不要到安氏实习,她想也没想就拒绝,“公司里太多人认得我了,去了也没意思。”
安海融也没勉强,“那行,我帮你留意一下。”
工作的事情没有办妥,他们便要急着飞往G市参加施晴的婚礼。安如提前了几天过去帮忙,其实她也没帮上什么忙,她的时差没有调整过来,到了施家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用于睡觉。施晴忙得像个陀螺一样,每每看到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也忍不住抱怨。
安如被施晴那不厌其烦的碎碎念吓怕了,于是良心发现地提议陪她去试礼服。婚宴当天要穿的礼服一共五袭,皆是是名设计师亲自操刀,已获挑剔的准新娘肯首。但由于尺码和某些细节的问题,那些礼服已经修改了不下三遍,力求做到完美。
出门之前,施晴接了个电话,她原本还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但到了后来神色就变了变,偷偷摸摸地往安如那方探看。安如恰好转头,美目一扫,吓得她赶紧低头,握住手机随便说了几句就切断了通话。
司机已经在外头等待,安如率先走出了大门,回头喊她:“小晴,快点!”
施晴的眼珠转了两圈,说:“嗯,那店员刚打电话过来说,胭脂红那件旗袍出了点小问题,于是她让我们推迟两个小时再过去。”
安如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也懒得追问。
两表姐妹磨磨蹭蹭的,这一推迟可就推迟了半天。过程虽然很折腾,但结果却让人十分满意。施晴换上数次修改以后的旗袍,终于觉得合身。
悠闲地坐在骑士椅上的安如懒懒地抬起眼皮,瞥了眼施晴,又低头看她的杂志。她这表妹比自己还懂闹心,不就因为这旗袍贴身了点,勒得她不舒服,所以来来回回改了好几次。不过安如的身材倒是标准,那天她也来试了下礼服,每件都很合身,于是也省了不少功夫。
正是金秋时节,举行婚礼那天的天气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