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谢皇阿玛。”心下却是一片平静。
有些情谊,错过了,就再也寻不回来,人总是往前走的,即使回头,光影斑驳,不见来时路。
胤俄坐在雅尔江阿对面,漫不经心的拨着手边的白玉棋子,见对方落下一黑子,捻了枚白子落下,轻声道:“二哥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格尔芬。赫舍里格尔芬。”雅尔江阿又落下一子,抬眼看向胤俄,“我和大哥的刀法是同纳兰容若学的。”
胤俄眨眨眼,笑道:“那你觉不觉得二哥的剑法仿佛招招都是克制你们刀法的?”
雅尔江阿笑起来,道:“二哥的刀法也不错,只是硬拼起气力,到底吃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二哥的汉学可是最好的!
胤俄点点头,轻轻一叹:“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还真当二哥不擅武呢。”
雅尔江阿但笑不语,一副了然模样。
胤俄瞧着他这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咬牙道:“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雅尔江阿弯了眉眼,摆摆手,道:“十爷别这么大火气,我也是刚刚想起,仿佛松阿喇布同敦多布关系不错。”
胤俄一怔,垂下眼,叹道:“他倒是有心。”
“你什么时候跟皇太子凑到一起了?”松阿喇布大咧咧的躺在榻上,眯着眼瞧着对面端坐的男子。
“一见钟情。”敦多布笑眯眯的为友人斟上酒。
松阿喇布见惯了敦多布的不正经,并没往心里去,只是嗤笑一声,道:“行了,你那套言辞去糊弄别人,跟哥哥我说实话。”
敦多布叹口气,面上满是无奈之色:“我说的是实话,你怎么就不信呢?”说了半辈子的假话,头回说了十成十的真话,却没人相信,他当真是做人太成功了么?
松阿喇布坐正身子,盯了敦多布看了一会儿,道:“这位皇太子我也挺喜欢,和他打交道不会太辛苦,不过,你看那随行的皇子,各有风采,听说京里头那些个更是不能小觑,你虽是额驸,也别把自己折进去,咱们这些蒙古部落,到底和他们隔着一层,小心被人当了刀使。”
“二哥放心,我早不是小孩子了,这么些年你见谁算计了我?”敦多布抿了口青稞酒,果然会是胤礽喜欢的味道,香醇可口,让人清醒的神迷其中。
可是我觉着你现在是上赶着让人算计。瞅着敦多布饶有兴致的品着曾经被他不屑一顾的青稞酒,松阿喇布心中这般想着,到底没说出口。他们情同兄弟,但是也不能事事都插手管了,今天他说的都已然有些过了。
自己的路总是要走了自己选的才不会后悔。
对于敦多布的话,作为打小儿的兄弟,松阿喇布自然只信五分,不过,皇太子胤礽确实有让人追随的资本,但说他的剑法确实精妙,对上他这战场上磨出来的刀法也不逊色,纵然一国太子自然有名师大家指点,可是,这皇太子的剑上可是没沾过人命的,如此说来,太子却是领会了刀法的精髓,方才能预见自己的变招意向。
松阿喇布又觉手痒,若是有机会,他定要向太子讨教一回刀法!
只是,这位皇太子那双眼可真是冷情,左右他刚同他比武一场,适当的亲近些也说得过去。松阿喇布抿了口青稞酒,年末进京朝拜,他是不是也该同他兄长讨了这份差事去看看那繁茂京华是个什么模样。
喧嚣的京城总算是安静些许,因为宫中流言,皇太后恼了,而甚少生气的人一旦生气起来,即使混蛋的天地不怕的人也下意识的收敛几分。
皇太后恼了,宫中流言一夜间消弭无形,仿佛从未发生过。
听闻胤俄新得的次子身体康健,皇太后赞了宜妃慈爱,夸了胤禟兄弟情深,搭了太子妃的手,叫上弘晰弘晋一群小辈儿去了北五所看那弘字辈儿中最小的一个。
八福晋郭络罗氏站在董鄂氏身边,略有些心不在焉的顺着宫妃妯娌的话哄着抱着婴儿的皇太后,眼神却在瞄着同惠妃及太子妃站在一处的宜妃。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想说的话已然没了说出口的必要,她本欲寻了宜妃说些体己话,顺带探问一番胤禟同胤禩疏远的原因,只是刚到慈安宫中请安,尚不及私下说话,就随了众人来此。
如今此处情状已然告知了她答案,只是包括她在内的许多人都宁可自欺欺人寻了旁的缘由做解,不肯面对而已。
郭络罗氏仔细打量过太子妃,见她神色比之以往所见好上许多,曾经拢在眉头间的隐忧已然散去,再看她鬓发上插着的精巧银簪,心下有些钦羡,谁不知道太子在坊间走动时多少都会给妻儿淘换些玩意儿,而曾经面对众人奉的承免神色不动,眼中难免有些苦意的太子妃现下面对众人时的满足神色让她们都明白瓜尔佳氏已得到了她们这些皇子福晋最想要的--一个承诺,虽然这世上最是不少海枯石烂的绝望,到底她们连个承诺都没得到过。
皇太后抱着婴儿逗了一会儿,见一旁的曾孙们也是满面好奇的瞧着他们的小堂弟,唤了弘晰上前,将孩子交到他手里。
弘晰小心的抱过他的小堂弟,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