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着鹅黄,眼中笑意混杂了惊艳诧异种种一闪而过,按着胤礽的肩膀上了御辇,在帘子落下前吩咐道:“太子巡视一回便来回话。”
听到胤礽应下,康熙舒了口气,想起昨夜梦回记起的片段却有些不自在,这梦他梦了几夜,反反复复都是他与他的保成相处的点滴,他的保成从天真聪慧到如今的毓秀风华无人能及,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他以为自己将保成拘在自己身边就可以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可是,他更想让他的保成眼里心里只有他,他想要他的保成像儿时一般将自己当做他的天……
长泰发现今日胤祺瞧他的眼神不太对,心下郁郁,低头避开众人窥视,思量起这几日自己的行事。本来,若非因为康熙的旨意,他和纶布便是心有不甘仍是打算依着他们的阿玛的嘱咐只缩在府中做个万事不理的富家翁就好,不想,他们三叔索额图出了事儿,他们这一支太子正经外家的身份又被皇上念起。
长泰叹了口气,想到前几日那个同他们普一见面就言明两条路的青年,虽然他们这些世族也当是以家族为重,却也不是无心人。况且,他们可是舍不得赫舍里氏就这般成了皇权的踏脚石!老骥伏枥尚存千里之志,更何况他们是而立壮年之人。
胤祺瞧着那头安稳做事的男子,终是收回了眼神,也罢,长泰同纶布素来行事谨慎,赫舍里没了索额图,只要他们的皇阿玛还记挂着仁孝皇后,赫舍里家剩下的这些个定然会一世平安,若是太子得承国祚,有这份患难情谊,保不准赫舍里氏再度起复……
纶布这回是被长泰寻上门来,听过长泰的话,只得长叹一声,算是明白今儿胤禟打量他眼神的怪异何来。
兄弟两人用过膳食,进了小书房。
纶布将胤礽随驾出行之前送来的口信说与长泰:若有人欲结秦晋之好,不必顾忌太多,合了眼缘,只要不是佟佳氏的,应下无妨;若是人不好,也不必勉强。
长泰拧眉道:“昨儿,你嫂子进宫请安,说贵妃寻她说话好一会儿……”
兄弟两人再次对视,只觉凉意攀上脊背,心中发苦,他们可是只得两双儿女,一人长子将求妇,一人长女要觅郎,明年选秀年,本想私下里挑个门当户对的,再求了太子指婚,如今,怕是要全家人打起精神应对了。
瞧着各主位的娘娘被自家女孩儿围着的荣妃马佳氏也有些眼热,只是到底不敢自个儿做主,恰好胤祉今日送了弘晟回宫读书,见过了皇太后便来她处请安。母子两人叙礼闲话一会儿,荣妃指派了侍从去做事,将人打发了出去,便悄声提了她欲将自家女孩儿接进来在皇太后面前过过眼的念头。
胤祉想了想,并不觉得康熙会依着皇太后的喜好给几个年纪小的弟弟挑了福晋,不过,旁的指婚之事,皇太后却是做得了主的,左右他额娘现下无事,选几个女孩儿进宫解闷也不错。
只是想起了这两日弘晰与他闲话时说起的纶布家也有女孩儿到了选秀的年纪,胤祉总觉得有什么是自己没想到的,便问荣妃最先是谁招了自家人进宫说话,那人与何人最为亲热。
荣妃在宫中沉浮多年,自然明白胤祉之意,将几日事情慢慢想来,见了重要的同胤祉说上一说,说到最后,她也明白了宜妃醉翁何意,只是,皇上会遂了她的心思么?
胤祉想的更远些,想到在兵部的长泰家中长子也到了年纪,叹口气,劝了他额娘莫要与旁人磋磨,也莫要委屈了自己,招了自家女孩儿进来解闷就是解闷,莫要应下什么。
荣妃明白胤祉的顾虑,想起如今太子作为隐隐有变,正欲嘱咐他两句,却听满外侍从给弘晟请安,暗叹一声,到底没出口劝诫。
瞧着举止端方的孙子行过礼,见左右无人便腻在胤祉的怀里的模样,荣妃偏开眼,不愿去看胤祉满眼的疼惜宠溺。
胤禟这一日没精打采的,脸胤禛都懒得搭理,出口的话愈加刻薄简练,不说胤禛窘恼的面色,众人颇为惊讶,感情平时这位爷还是留了口德的!
胤禩亦然,只是他也想不出胤禟懊恼的缘由。
待他晚归时听郭络罗氏念起今日进宫听着宜妃说话,郭络罗氏似乎有同赫舍里氏做亲的想法。不由得皱起眉,想到纶布那正当选秀年纪的女儿,再想起那纶布日日跟在胤禟身边,两人相处颇为相得,胤禩心中颇不是滋味,他一直不愿想,不去明白胤禟与他的疏远,似乎这般就可以不用面对一个事实。
可是,世事不是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如今这事,不知是谁起的念头,是宜妃母,还是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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