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招手让胤禑等三人近前,问过三人吃用,略宽慰几句,便让三人在自己身边站了,一旁的胤祯漠然盯着帐子,仿佛并未听见身边的动静。
胤俄瞅了眼沉默下来的胤祯,微微挑眉,却是暗暗上了心留意着胤祯的动作。
众人在外又候了一会,李德全方才出来命众人觐见。
见到康熙面色红晕,眸中神采晶亮,众人不论心中有何念头都安下了心来。
康熙昨日便已无事,只是舍不得胤礽少有的体贴,方才一直躺在榻上,休息了一日,精神头比之前几日更是好了不少。
瞧着胤礽放松的神色,眼中还有些微的担忧,康熙心情更好了些,他的保成必是在担忧他是不是逞强吧?这孩子,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瞎操心了。
同众人说说话,康熙问了两句胤禑三人的课业,再就行程一事问过雅尔江阿和胤祯,便着令圣驾继续前行。
众人尽皆退下,胤礽犹豫一瞬,偏头看了眼李德全,李德全也知道胤礽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康熙坐在上手瞧着儿子和自己的心腹眉来眼去,微微挑了挑眉。
想了想,胤礽还是没离开,反而上前一步,轻声道:“皇阿玛,昨日那般清粥,还请皇阿玛用些。”
康熙瞅了眼缩在一旁的李德全,眼中全是笑意,这老家伙,他不过就是喝了半碗粥然后说了句没有太子送来的好……
“太子又让人备了?”
“……是。”胤礽暗叹,他近日早膳用的都是这个,哪里还用得着让人特意准备了?
李德全听见了胤礽这话,忙退了出去寻何玉柱。
胤礽见康熙欲起身,忙上前搀扶,康熙一摆手,欲伺候康熙穿靴换衣的侍从除了奉上衣物的都定在了原地。
胤礽虽然也打量过侍从是如何行事的,到底是头回亲自动手伺候人,好歹是没有手忙脚乱的闹出笑话,到底是动作慢了些,直到李德全同何玉柱捧了膳食回来,康熙的衣裳才算是整理妥当了。
李德全亲自将膳食摆好,缩到一旁,对着胤礽挤眉弄眼,胤礽这回倒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略一点头,便拿过一双银筷,亲自尝了,又换了双银筷为康熙布菜。
康熙又惊讶又心疼,心下还有份难以言状的感觉,到底又吃下了一碗粥并一个酥饼。
这一日康熙将胤礽留在身边,而因着康熙之前的身体不适,胤礽虽然有些不愿呆在銮驾中,到底也没多做推辞,对着康熙很是有些小心翼翼,万事都遂了他的意,康熙既是欣慰,有些享受胤礽时时围在他身边的情状,又有些心疼,却还是忍不住支使了胤礽为他做些琐事。
胤俄冷着脸看着骑着马追在他身边的阿尔松阿,心下只得庆幸这几日胤祯没什么精神,竟是没跟了过来,只是刚才雅尔江阿的眼神却是让他好不介意,或许是他太过在意这个同他二哥关系暧昧的家伙了……
“十爷,您犯不着在太子身边赔笑,赫舍里家没了索额图,已经完了,他便是现在再风光,也比不得——”阿尔松阿的话被胤俄冷厉的眼神卡在喉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胤俄狠狠的盯着阿尔松阿,虽只是片刻,却让阿尔松阿觉得身上的冷汗已然遢透了所有衣衫。
收回眼神,胤俄抓着缰绳的手绷的青筋毕现,他都忘了,坏他二哥名声的人除了佟家人,还有他舅家!如今雅尔江阿与他提示此事,必是他这堂兄又做了什么!
“你们安生的老实呆着,我自然保得你们的安闲日子,若是不听我的话,以后也莫要来寻我,怨我无情!”胤俄说过这话,也不愿听阿尔松阿再说什么,一抖缰绳,小跑着去寻前头跑马的几个弟弟去了。
阿尔松阿怔了片刻,面上闪过晦暗神色,最终黑沉了脸缀在胤俄身后。
雅尔江阿回头就见这头是这般情景,微微一笑,与那同行宗亲说起话来,也不管自己那随行庶弟的欲言又止。
胤俄被阿尔松阿跟的心生焦躁,奈何又发作不得,只得在心中恨恨咒骂,先是跟着三个弟弟挤在车里,应付着弟弟们层出不穷的问题,待得营帐搭起,同康熙请安归来,便躲进了胤礽的帐子。
得以歇息一日的李光地并没有因为胤俄为他求了假期而感激,反而盯着胤俄四处逃窜的缘故,思索开来。
胤礽自然听说了胤俄这一日的四处躲闪,回了寝帐,瞧见胤俄可怜兮兮的模样,微微一叹,轻声道:“罢了,明日,你跟着我,湖北巡抚来朝,你可以帮着户部探探那头的情形。”
掌控众人事物的康熙自然也听说了胤俄被阿尔松阿跟的不耐烦的消息,想到其父的行事作风,有些心疼起胤俄,着人压下流言,又给阿尔松阿明指了差事,想了想胤俄能处理的事儿,又专注起手上的事物。
胤俄终于不用烦心不争气的母家亲戚,只是随着胤礽伴在康熙左右,亲见了康熙同胤礽的相处情形,一时心疼他二哥,一时却是更加瞧着康熙不顺眼了。
胤禑手上慢慢磨着墨,心下念着今日那来朝的湖北巡抚年遐龄,想到年家二子好似同他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