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笑了下,忽然觉着这等话刺心的话听得多了真的会习惯。
雅尔江阿按着侍从的手臂下了轿子的时候,就听见近身伺候的侍从凑近了低声道:“主子,王爷知道您去喝酒,不太高兴。”
雅尔江阿哼了一声,挥手让侍从退下,摇摇晃晃的往里走,阿玛是很不高兴吧,这些做老子的总是不记得自己做儿子时候的心酸,只想要听话的儿子,可是谁又能一辈子都如刚刚晓事儿的小儿般乖巧!不过又是一顿骂,被骂的习惯了就好了。
雅尔江阿直接往简亲王书房去了,浑然不知这等情形会被人话说如何,徒留身后侍从忧心忡忡。
简亲王雅布正立在书案后挥毫,瞧着雅尔江阿满面绯红的模样,心火欲旺,将笔丢下,破口大骂,骂了几句就觉着累,见雅尔江阿只是默不作声的受着,只觉萧瑟,背过身,叹道:“你回去吧。”
“是。”雅尔江阿行礼退下。
雅布见雅尔江阿干脆利落的退下,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坐在书案后,看着暗格中的折子,再次叹气。他早就察觉到这个儿子瞧着太子的眼神不对,瞧了这么些年,他还以为这个儿子是个能自制的,这才放心的请旨立了世子,可这个儿子怎么又和太子搅到一出去了?他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一杯毒酒赐下?!雅布捂着胸口,闷闷咳起来。
雅尔江阿回到院子就听人说自己五弟敬顺在书房里,嗤笑一声,甩开扶着手臂的侍从,径直往书房去了。
敬顺听到动静早已站起身,看到异母长兄携风带雨的进来,连忙伸手扶了步伐虚浮的人一把,挥手示意侍从退下。
侍从早得了嘱托,又送了热水进来,就退守在门外。
雅尔江阿就着敬顺的手喝了口茶,耷拉着眼皮,道:“有事儿?”
敬顺搅了巾帕放到雅尔江阿手上,在雅尔江阿身边坐下,笑道:“天亮了,大哥贪杯也多备了衣裳,免得着凉。”
雅尔江阿将帕子按在脸上,模糊道:“没事就早点儿回去歇着。”
敬顺搭在腿上的手紧了紧,偏头又笑了:“那弟弟就告退了。”也不管雅尔江阿现在正闭着眼,行了礼,往外走。
“吏部的事儿乱,别多管,跟着纶布。”
雅尔江阿声音虽然低,敬顺还是听得真切,回头再施一礼:“多谢哥哥提点。”
听到关门的声音,雅尔江阿将面上巾帕取下,双眼清明冷静,呵,他不知道这个继福晋所出的弟弟为什么从小就喜欢黏糊着自己,自己也着实不讨厌这个弟弟,可是,他们这些人啊,就是不喜欢某些好似多么委屈的人摊开来那□分真心中搀和的那一两分莫名无由的算计!所以,雅尔江阿无声笑开,活该他们被人背后骂做不知惜福,不念兄弟情谊!
长泰府中,纶布坐在长泰对面,两人相顾无言半晌。最后,纶布开了腔:“咱们就听太子爷的按月的填补户部借银吧。”
长泰点点头,拨着手上扳指,叹道:“太子爷银钱也紧,这些银子都兑成小额银票,等过两日弘晋阿哥生辰的时候让福晋他们送进去。”
纶布点头应是。
长泰又道:“今天何公公离开的时候,遇上了八贝勒一行人。”
纶布一愣,点点头,想笑,又愁,叹道:“我明白。”
长泰好似安慰的又说了一句:“吏部还有雍郡王呢,兵部就直郡王。”
纶布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抬手遮面。
长泰掩面,只闻得笑声。
阿哥所里。
胤祯书房中难得热闹,一众住在宫里的上书房学生都在此处。
胤祯瞪着面前题目,暗自懊恼,频频给胤祥使眼色:喂,帮帮忙,糊弄了这帮小子去。
胤祥正头疼,瞪回去:你招来的,弄不明白就实话实说。
弘晰对弘晋眨眼:你说待会儿十四叔会不会恼羞成怒把咱们撵出去?
弘晋微微勾了勾唇:他不好意思!往胤禑那边看了眼,对弘晰挤挤眼:咱们总得给十五叔个面子。
弘晰微微颔首,起身道:“十四叔今日当差辛苦,侄子还来叨扰着实是我们的不是,过两日十四叔休沐,侄子再来请教。”
弘晋站在弘晰身后,郑重点头。
胤祯只觉着尴尬,顺了台阶下:“好。”
送走了两位侄子,三位弟弟,胤祯仰躺在凉榻上,长出口气。
胤祥看他这样子,推了他一把:“德妃母早让你收了凉榻,你小心着凉!”
胤祯翻了个身,闷闷道:“上书房师傅什么时候换了路数?”害我丢人!
胤祥叹口气,在一旁椅上坐了,少不得劝解两句,他们两人相熟,倒是不用拐弯抹角:“你不喜欢工部,可是皇阿玛吩咐的差事总是要做好。你这样子是给谁脸色看呢!”
胤祯翻身起来,瞪着胤祥:“我给谁脸色看了?你心里头也不痛快,别拿我说嘴!”
“怎么和你说话就说不通!”胤祥也恼了,起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加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