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自然不会同康熙明说是来请罪的,那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不自在。
给康熙请了安,起身落座,雅尔江阿只字不提昨日之事,只说他名下酒楼做了新菜式尝着不错,便将那师傅的秘方买下了送进宫来。
康熙一直都挺喜欢雅尔江阿的,笑骂他几句,便揭过了这事儿。
话说圣驾从塞外回京之后,上书房的师傅便被康熙申斥回家读书,没两日,师傅们又遭遇了宗室老爷们上门‘闲坐’之刑,痛定思痛,师傅们聚在一处商讨一日,终得解法,散去心中郁结,各自回府休养。
回到上书房前一日,师傅们相约求见了康熙。
从南书房出来的师傅们是笑容满面脚步轻快,那笑容却让守在书房门口的李总管抖了几抖。
上书房师傅们回归伊始,众位学生打起精神等着师傅们出招,结果出乎意料,师傅们只是安排了众人温习之前课业并加以指导。
众学生疑惑之后,也不太在意,只是难免轻视几分。
师傅们好似未见,只是彼此眼神交换甚为诡秘。
几日之后三位小皇孙入宫读书,几位师傅授课愈发细致温柔。小学生天真可爱,师傅们心下微微犹豫。
不想又过几日,小学生回家休息,借口家长考校功课。
上书房师傅闻之,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升。
于是,今日上书房中,几位师傅笑容和煦:阿哥们天资聪颖,我等欣慰之余,亦是颇有期待,如今上书房课业简单,想必添上些许也是无碍的。
众学生瞧着师傅们笑容灿烂,只觉头皮发麻,直觉不好,偏又无从反驳,只得谦称先生高看学生。
师傅们好容易占了上风,自然要稳占优势,舌灿莲花,诡辩诤言将众学生说的哑口无言。
抄写背诵已不止圣人之言,大家解说亦添列其中。
学生颤声进言:圣人之言相传千年,解说之作已可汗牛充栋……还请师傅示下。
师傅言语温柔:各位也看了不少注解,只需自行选了最佳的,便读写五十遍吧。
口干舌燥,手腕酸麻,众人好容易挨到散学时辰,大松口气。
不想,师傅们摆摆手,示意众人莫急,笑眯眯的亲手送上宣纸。众学生恭敬接过,展开,只见上书寥寥几句圣人言,耳边传来师傅徐徐魔音:知晓众位有才,那么就请将这几句圣人言语辩说明白,很是不必拘泥形式了。
众人气苦,不过瞧着毓庆宫二阿哥面无表情的模样,唇舌动了动也只得熄声。
原本众人以为下晌的骑射课程上可算是能松口气了,不想武功师傅听说了上书房师傅之前遭遇,也在这一日着手整改教习风气,诸技皆有定数。
挽弓,瞄靶,骑乘,演武。
众学生叫苦连天。
自然也有例外,有人恨恨将郁气倾泻箭上,箭箭命中红心。
胤禑打量了弘晰一回,见他除了精神略有不济并无异常,低头一笑,再抬头,拉弓引箭,亦中红心。
今日散学,众学生身形并无平日潇洒,皆稳重许多。宫外候着的侍从见此颇为欣慰,哪里知晓爬进马车之人的欲哭无泪。
宫中校场上仍有人在,武功师傅离去之时尚在感叹,果然是皇家阿哥不同旁人。
弘晋练过了刀法,正站在靶场一旁,略有担忧的看着仍在射箭的弘晰,闻言,只觉口中发苦。
胤禑将弓箭抛给一旁侍从,接了巾帕拭汗,走出靶场,站在弘晋身边。
弘晋扫了眼周围,见无人在侧,便低声对胤禑道:“十五叔看书眼光倒是独到。”
胤禑轻笑:“自是旁观者清。”
弘晋偏头看了胤禑一会儿,叹气:“多谢十五叔提点。”
胤禑抬眼看到往这边走来的几人,略提了声音:“今日师傅留的文章倒是苛刻,近日少不得去毓庆宫向二哥请教。”
弘晋眼皮一跳,勉强笑道:“上书房课业自当有师傅指点,十五叔……”
胤禑轻摇头,神色很是认真:“二哥之前也教导我读书,也是师傅。”
弘晋磨磨牙:“十五叔说的是。”唇边带笑,眼睛却是狠狠瞪着胤禑:你想去毓庆宫,谁也不能撵你出来,干嘛还要让上书房师傅记恨阿玛。
胤禑坦然回视,瞧着师傅给弘晰留的题目应是最难的,你就该知道师傅已经小心眼儿的惦记上二哥了,就不要再在乎这一点点啦~
弘晋眉头一挑,看向胤禑的眼神愈加不善。
胤禑笑意盈盈,神色坦然的对上弘晋的眼。
“十五哥这主意好,就是不知二哥最近可有空闲?”
‘脉脉对视’的胤禑弘晋猛然回神,循声看去,原来胤禄一行人已至近前。
这边好一番寒暄行礼。
那边弘晰终于放下弓箭,将巾帕敷在脸上,长嘘口气,调整好表情,将巾帕揭下,这才转身面向众人:“弘晰给十五叔,十六叔,十七叔请安。”
说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