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内侍瞧瞧胤禟有点为难,又被胤禟瞪得只能低头匆匆往前走,心中飞速盘算着待会儿怎么求救。
到了乾清宫,李总管笑眯眯的给两人请安,“奴才给太子、九阿哥请安!”
胤礽抬手,“李总管请起。”
李总管直起身,面上略有为难,“九阿哥这是?”
胤礽将袖子从胤禟的手中抽出,笑道,“九弟想是有事要求见皇阿玛,我会告诉皇阿玛的。”言罢,推门而入。
胤禟看着胤礽的背影,低下头,隐去了表情。
康熙指了对面的座位让胤礽坐下,将桌上一堆折子推了推,“保成看看。”
胤礽脱了靴子,盘坐炕上,“皇阿玛,九弟在屋外求见。”
康熙笑着看了胤礽一眼,“李德全,宣九阿哥。”
胤禟进来看着对坐在炕上的父兄,俯身大礼,“胤禟给皇阿玛请安,给太子请安。”
康熙放下手上的折子,抬手,“起。胤禟,你有何事?”
胤禟低着头,声音沉静,“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想着既然可以同外洋通商,为何不可将各处时鲜的物事互通有无?”
康熙肃了神色,沉声道,“民间往来行商是百姓之事,朝廷怎可与民争利?”
胤禟低着头,半晌才低声道,“皇阿玛说的是,儿子想差了。”
康熙缓了神色,“无妨。朝廷政事不要只想着差事,要多想想百姓。你先将与外洋通商的事情做好,再想别的法子。”
胤禟躬身领训,“谢皇阿玛训导。”
康熙看着这样乖顺的胤禟,颇为惊异。
李德全高声请示,“皇上,熊赐履大人、佟国维大人求见。”
康熙扬声,“宣。”看着胤禟道,“你去办差吧。”
胤禟低头后退,“是。”
佟国维瞧见炕上端坐两人,忽然觉得手上的奏折有点烫手。
硬着头皮跟在熊赐履身后向康熙和胤礽请安,“臣熊赐履/佟国维给皇上、太子请安。”
胤礽起身下炕,等到康熙叫了起,伸手扶了熊赐履一把。
熊赐履唯有惊讶。康熙赞许的点点头,为熊赐履赐了座。
佟国维僵硬着声音含糊奏道,“皇上,这是您让礼部为两位老大人拟的条例。”言罢,将折子送了上去。
胤礽抿了抿唇,很是沉默。
一时间屋内满是沉郁。
九月壬子,上予故侍郎高士奇、励杜讷祭葬。
胤礽回到毓庆宫,丢下句‘谁也不见’,就关了书房的门。
瓜尔佳氏闻言,浅笑着安抚了几位登门请教的侄子,让弘晋带着人去一旁新辟出来的静室读书。
福儿伏在瓜尔佳氏的腿上,眼中满是担忧,“额娘,阿玛还没用晚膳呢。”
轻抚着女儿的头,瓜尔佳氏叹口气,“小厨房热着饭食,等会儿……你去劝劝。”
福儿点点头,将脸埋在瓜尔佳氏的腿上。
胤礽静静盘膝坐在书房的软榻上,忽然想起那时候叔公的背影:骄傲执拗。抬手轻抚上颈间的玉饰:叔公,格尔芬,阿尔吉善……那边可还好?高士奇,皇阿玛竟然对他如此恩宠!他到了那边可还是给您添堵?……叔公,格尔芬,我想你们了!
胤禟冷着脸看着拦在面前的何玉柱,声音冰冷,“二哥不见我?”
何玉柱低着头拦在路上,“太子说谁都不见!”
胤禟眯眼,强横的推开何玉柱,向几步外的书房大步走去,李诚无奈的捂住何玉柱的嘴,小声劝道,“何公公,太子爷要将心中的火气发出来才好。”
何玉柱不再挣扎,瞪着李诚:你松手!
李诚讪讪松手,拱手作揖,“得罪了。”
何玉柱冷眼一瞟,招人去和瓜尔佳氏汇报。
瓜尔佳氏听着侍从回报,揉揉额角,叹口气,“你们在屋外候着,太子唤人的时候再进去!”这个九弟可真是……说什么好呢!不过若是能让爷心情好点儿、用了膳食也好。
想了想,瓜尔佳氏点了点捏着针怔怔地愣神的福儿的额头,“去后面拦着点儿你三哥。”
福儿回过神丢下手上的绣棚,草草行礼,匆匆去了。
瓜尔佳氏瞧着福儿的背影以手撑额,抵住额角:“爷说的还真是,福儿有点活泼过了头,该是学着稳重点儿!
胤礽睁开眼,细长的丹凤眼挟着冰冷的怒意袭向推开书房门的人。等看清了来人,怒气确实更上一层,胤禟!你可还懂长幼尊卑,可是还尊敬我这个太子!
胤禟却是有些愣住了,二哥……眼圈是红的!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像神子一般完美的人竟然也是会难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头好疼……
某寒头疼跑洗手间,好痛苦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