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猩红性子的毒蛇一般游弋在皮肤上,叫人后背发凉。
这样一张面容温润谦和的人,怎么就转眼能成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过三十出头,怎么就能……就能将整个大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呢?
揽光想不明白,隐约觉得这其后必然还有旁的什么,只是……眼前仿佛蒙着块纱,叫她看不太清楚。
“收不回?本侯从未想过要收回……”宁沽南说的斯条慢理,一番话经他的口中说出,仿佛镀了一层薄霜,透着寒意。
揽光对上那双眼,习惯性的有些发颤。宁沽南想要杀她,自然那个时候就能杀了自己,更甚至是在她离京的时候就能不断派出杀手追杀,不会留在今时今日。他恐怕是另有事情……
他这样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了,本侯也并非同你逞口舌之快的。”宁沽南从石垒成的高座上起了身,下了台阶,“本侯问你,真翊皇后的重纹香你知不知道?”
真翊皇后是揽光的母后,而重纹香……揽光心中诧异,宁沽南此事怎么会提到这件事情?母后素爱调制熏香,而那一味重纹香却是独独给父皇的调制的。那香只在父皇的御书房点,从不出现在后宫。
当年她年岁尚小,只听过这味香,而母后从不再他和皇兄面前焚此香。
宁沽南仔细望着她脸上变化,眉宇一黯,深吸了口气,“果真不知?”
揽光并未立即回答,她心中有些犹疑不定,难道宁沽南处心积虑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交出重纹香的配方。看他神色,重纹香的确是紧要的东西,可一味香料到底哪里值得宁沽南这样看中。
“母后当年调制香料甚是繁多,时隔多年,我一时想不起来重纹香到底是哪一味。”揽光说着稍稍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或许闻一闻,倒还能想起来。”说完,揽光又觉得有些后悔,经过那一场皇宫大火,若真还有重纹香留下,凭着宁沽南如今的手段,他又怎么会寻不到制香品香的高手来品闻出里头的香料成分?
谁料宁沽南拧眉略一停顿,对着揽光道:“你随我来……”
揽光见他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在那密道上未走多远,便停了下来,伸手扭动了上头的一直烛台。烛台轻轻晃动,壁上裂开一道口子,继而轰隆一阵响动,墙壁裂出一条新的密道来。
揽光抬步跟了上去,不过离开仍有五六步远。
此处密道不断转折,仿佛是做地下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等宁沽南停下,推开门入进的是一间屋子。屋内布置精细,壁上字画也都一应是珍品,看来此处住着的人,定然极为重要。
揽光环顾四周,这屋里显然只是作为书房用的,再没有旁的特别之处。然而,书桌旁放了一张衣架,一件鸦青色素面外衫正悬挂在那。
倒是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