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只是不时有官轿往来疾驰,匆忙得很,隐约又透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前头便是提督衙门,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去不成?”揽光的脚步稍稍慢了几分,前面不过三丈远的地方就是府衙大门,门外占有两排衙役,好不威武。
“公主不想这样进去,我和元八可以带你翻墙入内。”烁方凑上前来说。他蒙在城郊小农舍几日,这才出来,一路下来心情也大好了起来。张嘴脱口而出,说完才有些后悔,大庭广众之下,饶是这个称谓就已经是大不可了。
林沉衍目光在他面上扫了一眼,算作是提醒了,继而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就是如此进去,也未尝不可。”此时他们都是另作打扮,根本看不出本来面貌,不过是几个寻常路人。只是到底还官家衙门,岂是这般能进的?揽光随之又走了十几步,见衙门口早有一中年人立在那踮脚四下张望。
见到他们一行人立即提起衣摆三两快步走了过来,“贤弟贤弟!”他将手中抓着的那把纸扇收拢别在了腰间,双手上前握住了林沉衍的手。
揽光离得近,见他好一番情真意切,眼中甚至泛出了几点泪来,宛若此时当真是和自己的挚友重聚一般。
林沉衍也是热络回应,又对着他介绍了揽光这个内人。二人边走边聊,转眼就已经到了提督衙门外。当值的衙役纷纷唤了声:“郑主簿。”
那中年男子十分镇定,面上带了笑对着那几人介绍道:“鄙人的贤弟,此来京都无地落脚,就先住在鄙人这,这两日出入还劳烦弟兄们行个方便。”他的话说得客气,那些衙役自都应好。
如此轻巧,便进了提督衙门,往后衙的官舍去。若是官员家中没有置办屋舍,一般办公衙门之后就有起居屋舍,这郑主簿正是居住在后衙。一行人进了屋关了门,那郑主簿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貌,“下官见过驸马。”
林沉衍看了眼揽光,才扶了他起来。“起来说话。”
那郑主薄起身,又忍不住唏嘘了几声,声调悲怆道:“魏大人当年有恩于下官,只想不到被那些奸人害得如斯下场。”
林沉衍与他缅怀了几句,才道:“先前从勒州押解上京的大理寺少卿萧淮,现在可在此处?”
“额……”郑主簿带了些许迟疑,“人正在衙内牢房,只是……只是现如今大人不许任何人靠近,看守得很是紧。”
“此人牵扯重大,非要见上一面呢?”林沉衍坦言不讳,面上神情也是十分凝重中。
那郑主簿想了想,“若是如此,也只好尽力一试。只是拖延不了几时,一切都长话短说。”又说了会话,他带了几人往前衙的牢狱方向走去。到底是京都的衙门,牢门外站了两三层狱差。郑主簿在此衙门多年,一路过来,虽有人询问但也都没刁难,顺畅进了牢房。
先前带路的差役一面往前走一面侧头道:“那萧大人正关在最里头的牢房,独一间,倒也是十分清净的。”若是旁的官员被下关至此,他顶多也只会喊一声罪臣,大人二字却是他这今日见识下发自内心的。大理寺少卿以往便是贤名在外,此次虽然入狱但提督卫大人十分重视,却又以礼相待,所以心中是信了此人定然会官复原职的。”就在前面。”
揽光那牢房正是在走到尽头,铁制的栏杆所制,里头夯土堆砌的床上端坐着一人,挺拔身姿,似乎正在等待着来人。
“主簿大人,不是小的不卖你面子,只是这人卫大人叮咛了多遍,你们只能稍作停留。”那差役低着头开了铁栏上的锁眼,忍不住又叨叨了几句。
郑主簿一直面容和善,此时听他这样喋喋不休便有些脸色发青,沉了声音道:“你放心,鄙人在提督衙门这许多年,自然晓得这些。”
差役虚心一笑,垂着告退了出去。
“几位快些,下官在外面守着。”郑主簿说完便朝着远处走了几步。
林沉衍开了门,揽光将要弯身入内,又挺住转身看着他,“让我一人进去。”
牢房内,萧淮半垂着眼睫,再没有出京都之前的那种丰神俊逸,反倒是面黄肌瘦,有种郁郁不得志的穷酸读书人模样。他忽地牵扯起唇角,讥笑了声。
“萧淮。”揽光当先开口唤了他一声。
萧淮这才慢腾腾的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像是藏了两把锋利的刀刃,直刺向揽光。他干涸的双唇微微一动,“公主怎么会来亲自见我这个有罪之臣?”言语十分淡漠,又哪里还能听出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来?
“对了……”萧淮笑得无声无息,“现在裴揽光还能称为大长公主吗?”
言下之意再分明不过,揽光被他连番言语讥嘲却是有悠容如常,她甚至走近了两步,端立在萧淮的面前。“今日的你比之我又有什么胜处?你以为……宁沽南、卫音荀亦或是萧氏会为你筹谋?”揽光款款而说,让人恍觉尤是当初那个只手遮天的大长公主。“萧淮,你难道甘心被人左右一生?”
这句话才是最最戳中他的。他这一生,恐怕从没有一件事情是由得自己的。从年幼时候被送入宁府成为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