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如黑狱,南坤住的那栋小洋楼的客厅里灯光烁亮,刺人眼目。
饶是穆翰天生好脾气,此刻也忍不住想上去抽对面那蠢女人一顿。
就是这个女人把他们的计划全打乱了,真他妈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结果某人还恬不知耻地在那儿装无辜:“宫本先生,对于千叶小姐失踪这件事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无凭无据的,您不能这样污蔑我,我每天都跟表哥呆在一起,他最清楚我……”
“够了!”穆翰粗声打断她,“少他妈跟我这儿装无辜!雪送你回休息室后根本就没出来过,外面走廊上的监控全都被人动过手脚,你当西岛的技术人员都是死的吗?!还敢跟这儿睁眼说瞎话,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南珍脸上的表情略微僵了僵,死不承认道:“你含血喷人!我跟千叶雪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再说我来这里后每天的行踪,接触过什么人,表哥都一清二楚,你这样污蔑我是想说我背后的指使者是我表哥吗?还是你觉得我和米歇尔家族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南珍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穆翰和展瑜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她现在看到的这个男人不过就是跟弗兰克打工的日本狗而已,南坤跟他交情再好,可她却是南坤的亲表妹,现在还怀着孩子,南坤不可能让这人伤害她的。她只要孩子的父亲平安无事,其他的人是死是活,她管不了那么多。
“不知死活的女人!”穆翰的眉毛打了个死结,冷声道,“最后问你一遍,雪是被什么人带走的?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南珍也火了:“宫本润!别以为现在我表哥没在你就可以这样欺负人!我姑姑和表妹还没死呢!你是想逼我打电话叫人过来评理吗?!”
穆翰被她气得肝都疼了,奈何现在还不能亮身份,对方身份特殊,又是个孕妇,要是个男的,他这会儿铁定一脚踹过去了。
他吸了口气,刚想再开口训斥,忽听门口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一回头发现是之前被警方带走的南坤等人。
南坤走在最前面,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散了一两缕,垂在额前,配上那紧绷阴沉的面色,让此刻的他看起来犹如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就算不动声色,身上散出来的那股子阴冷至极的戾气也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南珍面露错愕,心中更是惊骇莫名,表哥这股子怒气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穆翰收回视线,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南坤可不像我这般好脾气,还能耐着性子跟你磨半天嘴皮子。不说是吧?那让你表哥亲自来跟你谈。”
转眼南坤便已来到这边,默不作声地与穆翰眼神交汇半秒,再转头看向南珍时,视线却锋锐如刀,阴沉锐利中似乎还能捕捉到一丝杀意。
南珍被她这一眼刺得心如擂鼓,忙起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表哥,你回来啦。”
南坤不理她,对穆翰轻声道:“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这样最好不过了,穆翰现在不能亮身份,又是外人,平日对付其他犯人那一套如果用在南珍身上难免落人话柄,最重要的是会引人怀疑,但南坤就不一样了,他背地里怎么对南珍,跟南珍有什么过节,其他人没权利管,南晓雯和苏念她们也不敢管。
“有劳了。”穆翰也没多磨蹭,他还得去找弗兰克“谈谈”。
他一走,屋里更静了,针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可闻。
南珍心中万分忐忑,试探道:“哥,你没事吧?听说那些人污蔑你……”
南坤冷冷地打断她:“千叶雪在哪里?”
某人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故作难以置信道:“哥你也觉得是我绑走了千叶雪?!我一个孕妇,又只身在外,你觉得我有那本事绑架千叶雪?!何况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她……”
“闭嘴!”南坤再次气急败坏地打断她,“南珍你是好日子过腻了是吧?”
“哥你什么意思?!”
“你那调酒师男朋友失踪一个多星期了,谁绑的他?”
此话一出,南珍心中大震,眼泪跟那自来水似的,转眼便淌了出来:“哥你知道了?!我……我也没办法,阿骏他被人绑了,我不敢报警,一报警,接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接到他们那里了,他们砍了阿骏的手指来威胁我,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那个千叶雪不过是个日本女人,跟我们非亲非故,死了就死了……”
南坤忍无可忍,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谁绑的他?!”
南珍被他吼得愣了愣,讷讷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南坤简直出离地愤怒了,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他说:“南珍,估计你还不知道吧,千叶雪是我的女人,你未来的嫂子。你觉得你跟她比起来,我会更在乎谁?”
打死南珍也想不到千叶雪竟然是南坤的人!
南坤那是什么性子?!把他惹毛了,别说表妹,亲妹收拾起来也能毫不手软,之前南睿想从虎口里抢肉吃,结果最后被废了手脚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