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从景陌口中迸出“因为我毁掉了你所在的世界。”这样骇人听闻的话,殇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判别真伪,只能愣愣地盯着景陌。
“我离开那个世界后,过了多少年?”殇似是在问询,但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他两眼无神,手不停地握起、张开,心里一团乱麻。
景陌挽住垂落的发丝,静静地答道:“不长不短,刚好一千年。”
殇就像是好不容易含住了那最后一口气,却因为这“一千年”而完全泄去,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这么长时间……羽茗等得太久……着急了吧……”殇离开那个时间的时候,羽茗还没有达到催眠尊者的级别,依旧是正常人的寿限,而若不能催眠氧气,想要活过一千年也是妄想。殇有些绝望了……
他战战巍巍地扶着门墙离去,深夜,独自一人坐在寂寥的荒丘之上,仰望那清冷的月光。
“他到底是谁?”会议室里还有不明真相的群众若干,代表人物为景祥。
“殇·寒月,一位在梵逆薙所在的世界里的传奇人物,只不过在千年前的一场全球性政变中消失不见,最后造成中央杰诺瓦帝国与新诺亚王国的两极政治格局,当然,外加一个独立的势力团体‘哈根达斯·布鲁诺学院’……”
“我要吃哈根达斯。”小萝莉在听到某个敏感词汇后,呆毛突突地动了几下,随之带着戴安娜的身体整个转了过来,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很大,以表示她的渴望。
景陌说到一半,被小萝莉打断,顿时有些接不上气,给戴安娜噎住了。幸好紫宸又拿出一根冰棍才堵住了戴安娜的小馋嘴。
“我是在政变后一千年左右时间去的他那个时间;谁知,正好也赶上一件大事,于是乎,在历史车轮的推动下,我一个不小心就玩过头了……”景陌吐着舌头。
“然后呢?”景祥有种预感,姐姐似乎是——
“然后我就毁掉了那个世界的文明根基呗~”景陌摊了摊手无奈道。
……
“你很强,是我到今天为止,见到过最强的人……”慕莲站在沙丘的底端,语气沉重。狂风扫过,黄沙遍天。
殇瞥了一眼慕莲,随即又将视线移回天穹之上:“你也不赖,潜力很大。刚才我在里面觉得那间会议室有三个十分强大的气息,你虽然在其中最为弱小,但能让我产生惜惜之情的,这个世界还真不多。知足吧,好好活下去;这样才能达到武道的极致。”
“我不是这个意思。”慕莲摇了摇头,“我并不想拜你为师,而是想问你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神’吗?”
殇又将慕莲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发现慕莲也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我……和你眼中的‘神’,是不是差别不大?”
慕莲再一次摇头,声音有些发哑:“我是受到神罚的孩子,只能‘借用’神的力量,你不是,你十分强大,如果当时惩罚我的时候你在,你一定可以救下全部牺牲在那场战役中的人。我感觉你拥有比肩‘神’的实力!”
殇对慕莲的推断不置可否,“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以什么评判标准来定义‘神’,但在我眼中,除了那个将我送到这里的家伙可以称得上外,其他任何生命,都算不上……或者这么说,在我眼里,神即为命运。”
霎时间,这里只剩下风的呼啸。
……
深夜,万神殿会议室内,谢羽尧悄然来到电子屏幕旁,推开一道暗门走了进去。十分钟后,他来到了一间无比宽敞的居室内,居室没有电器设备,只有作为明火的蜡烛。摇曳的烛焰后,静坐着万神殿的会长博勒。
“你来了?”博勒没有很吃惊,仿佛他料到谢羽尧今晚一定会来见他。
“爷爷……我明天想要出战。”谢羽尧的这句话要是被公开,一定会颠覆他以往所塑造的形象,以及在万神殿众人心中的地位。因为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小卒子”说的,和“大王派我来巡山”是同一种感觉。
“喔,你是为了什么而主动请缨,要求战斗的呢?”博勒将脸埋在一堆古书后面,只露出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
谢羽尧单膝跪地,眉目间衔着愁云,“那女人变了一次身,我看过祖上的教诲,和教诲中写的一模一样——云蒸霞蔚、仙气馥郁;总之不管怎么称呼那种感觉,都改变不了她和我是同一境界这个事实。”
“的确,你的剑已经足够锋利,但你若是能强化自身,那么你便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于己大有裨益。只是,你可知道这女人真正的实力?”博勒两眼微眯,目光似剑一般刺入谢羽尧的脑海中。
“我已经被困于这个境界门槛近十年了……我不想再等。”
“那你就去吧,不要伸张,第三场比试就好。”
“我想自己做一次主……”
“那,悉听尊便。”
……
第二天,景陌不顾景祥的劝阻,又一次踏上会场中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