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不平白诬陷旁人。经了黎洇这么一说,薛皇后对黎雨熙的好感片刻全无,反倒替黎洇忧心起来。若真如洇儿所说,那这黎雨熙可比她的母亲厉害多了。
“母后别忧心,想要算计儿臣,也得看别人有没有那个本事。”黎洇悠悠道,两只黑亮的大眼睛笑得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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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两日为何总唉声叹气?”碧枝将新沏的茶水倒了一杯递至她面前,笑问,“莫不是在国师大人的绝尘宫里吃了瘪,所以只能憋着气回来朝奴婢等撒?”
黎洇耷拉下的脑袋微一扬,懒懒地看着她,哼了一声道:“他真当自个儿是神仙了?别以为给宫殿娶了个名字叫绝尘宫,自己就真的看破红尘俗事了。”
碧枝和月容对视一眼,咧嘴笑了笑,敢情公主是在为这茬事伤神费脑。国师大人一向不理会宫中繁杂之事,这也是他给宫殿取名绝尘宫的原因之一,宫里的人大都晓得这事,并不觉得奇怪。想必是公主这两日受到了国师大人的冷落,心里正积着气呢。
“依奴婢看,公主一身热血,迟早能将国师的冷心冷肺给捂热和喽。”月容垂在黎洇脚上的目光抬起,朝她一笑。
“那是当然,本公主一旦决定了的事儿从不轻言放弃。”黎洇听了月容的话,心里觉得极为熨帖,兴奋得小脚一扬,光~裸的脚丫子一下踢到月容的鼻子上。
月容哎呀一声,连忙将黎洇公主乱动的脚稳住,“公主,您可别乱动了,奴婢还在抹药。好在公主的脚是香的,不然方才那一下,可要熏死奴婢了。”月容打趣道。
黎洇一听此话,几颗饱满的脚趾头立即往她脸蛋边凑,笑眯眯道:“既然月容觉得香,不如多闻闻这香气好了。”
“奴婢瞧公主的脚如今灵活得紧,想必是半分疼痛感都没了,这药膏也甭抹了。”月容皱着鼻子将黎洇的脚掰开,悻悻道。给那作乱的脚丫子套好足衣跟鞋子后,连忙躲得远远的,同碧枝站作一堆儿。
黎洇嘻嘻一笑,伸直左脚晃动两下,“师父的药膏果然非同一般,才涂了几回便丝毫不觉痛意了。”眼睛瞄了一眼桌上的膏药盒子,黎洇伸手一探,将盒子取到了怀里,手指细细摩挲着盒子上雕刻的莲花纹路,脸上笑意又深了一分,“我原先不知,这药膏盒子竟如此好看。”
碧枝忍不住笑了声,“公主不是说一点儿不稀罕国师的膏药么,如今怎的如此宝贝了?”
“先前不知道这药膏的好,这会儿脚踝不痛了,我自然得感激国师……的膏药。”黎洇顿了顿道。打量手中的膏药盒子许久,黎洇做出一个连她自己都纳闷的举动,她竟将这么个檀木雕花盒子同百宝箱里的珠宝们放到了一起。
月容和碧枝亦是万分惊讶。
“对了,记得赶明儿晌午前,通知琼琅殿宴出席的几位官小姐来我宫中,上回既然答应叫她们看明月珠,自然不能食言。”
“公主放心,这事儿奴婢和月容一定办妥贴。”碧枝应道。似有感应,碧枝很快瞄月容一眼,交流自己的心得:公主食言的次数哪里少过了,这会儿认真起来反倒让人纳罕。
每回去见木子影,黎洇都要沐浴一番,一是表达自己的敬意,二来是真怕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叫他闻到了的话岂不尴尬。除此外,黎洇还要换下宫裙,着一身素衣,这样看起来便没有公主的架子。
“子影师父,徒儿来了——”黎洇熟络地推开门,人未到声先至。虽然一共才来了四五回,黎洇俨然已经把这儿当做了自己的地盘。
“子影师父,你瞧徒儿带来了什么?!”黎洇兴冲冲地一手提着裙摆,另一手提着食盒子,一路小跑而来。
木子影落在书上的目光一动未动,听到门口传来的熟悉叽喳之声时,双眼抬起,朝门口瞟了一眼,漆黑的眸子似乎亮了一下,只那么一瞬,让人恍以为错觉。 远处的女子朝着他的方向奔了过来,粉色的裙摆被风吹开,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脸上的笑容却比这朵花儿还艳,额头上沁出的一层薄汗在日光下闪闪发亮,似一面小镜子,刺得人眼睛酸疼。
木子影瞥了一眼后,面不改色地垂下目光,依旧看着手中的书,许久没有翻页的经书终于换了一面。
耳边已有娇喘声间歇响起,呼吸亦是一簇簇打来。密黑的睫微微朝下扇合,遮了他一对黑眸中放出的大半光亮。
“子影师父,这是徒儿最喜欢的桂花糕,徒儿特意叫嬷嬷做的,你尝尝可好?”黎洇跑了一路,微微喘息着掀开食盒盖子,将那一小碟子的桂花糕献宝似的端到他身前的小桌上,恰用另一本未翻开的经书垫了盘底儿。接着,她有些迫不及待地盯着他,整个人蹲在小桌边,两只手也还紧紧贴着桌面,特别是一动不动瞅着他的两只黑翟石眼睛,真真个恨不得生出两根丝线儿,将他的手腕绑住,指引着他连忙塞一块糕点到口中。
木子影脸上漾过一丝笑意,修长的手捻起一块慢慢品尝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大早上的起来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