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了三天,分管部门的领导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等到自己找上门來了,又说自己不待见他,这理可是全让这邢质堂占去了,要说严宁上门是什么意思,他邢智文不明白才怪了呢,此时,不过是倚老卖老装糊涂罢了,不过他能装糊涂,严宁也能装糊涂,跟沒事一般,笑呵呵的反问道:“做东,做什么东,这才几点啊,就想着吃饭了,饭我是不吃了,这还有一大堆事呢,改天吧,”
“别呀,严县长,你看这事弄的,我这接待市里领导去了,还不知道你到经贸委來呢,这不刚赶回來,你又要走……”邢智文似是解释,似是埋怨,在严宁看來不过是装傻充楞罢了,你要真有心,自己这上任都三天了,你抽不出十分钟去报个道,市里部门领导來了,你不知道跟主管领导汇报一下,等找上门來了,你才想起來要解释,真当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吗,
“行了,饭就不吃了,你要真有心,就琢磨一下解么把分管的工作做好吧,全县的企业都不景气,一大群下岗职工等着饭吃呢,他们沒吃饱之前,我是沒心思去吃……”看着邢质堂一脸的衰样,严宁也懒得和他再磨叽下去,直接拿话把他堵了回去,
“那行,严县长,今天招待不周了,以后有机会的……”严宁的话说的有些重,邢智文也知道严宁是在给他脸子看呢,原因不用说,自然是对自己沒主动上门汇报挑理了,既然你给我脸子,那咱也懒得搭理你,初一都做了,再做一次十五也无所谓,
已经下定决心去抱徐东升大腿的邢智文不认为严宁放几句狠话就能把自己怎么着,自己的做法虽然有些下乘,但只要徐东升出任了书记,自然会记着自己的好处,严宁一个主管县长再冲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这里面哪头大哪头小,邢智文盘算得很清楚,
走出经贸委,严宁便开始琢磨着如何操作,才能把杀鸡骇猴的效用发挥到极至,邢质堂是鸡,这目标有了,这刀自己也预备了,李庆隆就是自己的杀鸡的刀,既使李庆隆选择明哲保身,不愿意充当自己的刀,那也沒关系,赵中华这个市反贪局局长的大刀砍人砍的只会更沉更重,拿下邢智文不过分分钟的事,
“去榆林机械厂……”既然要拿下邢智文,就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就因为他沒主动找自己汇报工作就拿下一个经贸委主任,说起來太过荒唐,理由也太迁强,拿机械厂说事却是最恰当不过了,
严宁知道前几个月,县财政投了二百万的扶持资金给榆林机械厂,结果却连个水花都沒看到,最后竟然以厂长偎罪脱逃而不了了之了,这件事情里保证有着不为人知的黑幕,但不管有什么黑幕,保证跑不了他邢主任是必须的了,严宁可不相信,作为一个部门一把手的邢质堂会任由属下上下其手,而他去毫不知情,最后沒牵涉到他,不过是因为徐东升高抬贵手罢了,否则哪值得邢质堂如此为徐东升卖命,
车子停在了榆林机械厂的大门口,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大门往厂区里看去,参次不齐的杂草长满了整个院子,一栋栋的厂房、库房都被黝黑的大锁头锁的严实,排列在大门内侧的光荣榜上的玻璃早就被砸的粉碎,上面的照片脏的都看不出人的模样來,整个机械厂静悄悄的沒有一点声音,呈现出一片破败潇条的景像,
“当当当,有人吗……”刘秘书用力的晃动了几下大门,叫喊声在厂区内回荡了老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
“严县长,机械厂已经停产放假了,这会工夫怕是连看门的都跑沒影了,咱们是不是……”喊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影,刘秘书的耐心一点一点的消耗光了,转头向严宁建议着是不是结束调研,
“走,咱俩到家属区走走,看看情况……”榆林机械厂毗邻榆林卷烟厂,以前严宁家就在附近住,对机械厂周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既然机械厂沒人,到家属区看看,或许也能有所收获,
机械厂的家属区是围绕着职工宿舍先后修建起來的,规划的时候沒有考虑长久的发展,一条条巷子窄的只能空纳五六个人并排走过,巷道两旁脏水横流、垃圾成堆,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引得一群群的苍蝇飞來飞去,许多房子挤在一起,经过了多年的风吹雨打此时已经尽显破败的景象,成为了名幅其实的棚户区,
“严县长,前面有一个修车棚,咱们是不是到哪打听一下机械厂的情况……”刘秘书以为严宁是要了解机械厂的真实情况,拐过一条巷道以后,发现了一个自行车修理铺,立刻向严宁建议了起來,
“嗯,了解一下也好……”看着修车工熟练的翻弄着手中的车圈,一把扳手在手掌中上下移动,严宁知道这修车师父保证是机械厂的职工,和他聊一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师父,忙着呢,向你打听个事,前面的那个榆林机械厂怎么停产了,能找到负责的人吗……”凑到了修车工的近前,严宁很认真的把修车工扔的到处都是的工具收拢了起來,一边帮着手,一边跟他套起了话,
“不停产还能咋的,家底都让那些子当官的掏光了,厂长也跑了,副厂长也辞职了,机器设备也都快报废了,工人的心都散了,好几个月沒活、沒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