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若闪电。劈向眉心。老者微笑瞬间凝固。手中轻捻的毛笔轻轻往前探出一点。一滴粘在毛笔上的沉香墨汁似悬于叶尖的晨露脱离笔尖。与朴刀在空中相遇。接着那横空劈下的朴刀顿时一震。像是砍中千年玄铁般。
“叮。”
很简单的声音。
在漆黑的刀身上发出來。苏墨略微惊愕于这是自己战斗百次以來第一次闻见刀声。片刻。苏墨脸色一变。那滴墨汁带來的强大劲道依旧沿着刀身传递。
虎口传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丝丝鲜血渗出。苏墨依旧向前。抛却生死的向前。生死战。心神必凝聚于身。
老者执笔退后。身子后仰。便退到数步之外。同时也惊异于少年手中刀未断。这招“画龙点睛”之精妙绝人处就在于一点。其中对于天地元气操便是有着很高要求。
蕴含的力量更是恐怖。
老者手中的毛笔迅速化为剑状。刺向苏墨。撕裂的虎口再也抓不住手中的朴刀。刀已经脱离手。仿若闪电般。霹向老者脖子。
这是苏墨最后一击挣扎。
苏墨看着瞳孔之中那刺來的毛笔急剧变大。
陡然。
那根毛笔消失了。接着李渊消失了。周围的千层纸也消失了。甚至那沉香墨也变淡了些。天地之间唯有一把带着厚重剑意而來的长剑。苏自天外而來。
他瞬间明白老者是个用剑高手。自己入了剑境。
苏墨侧着身子希望可以避开这柄硕大散发威压的巨剑。
右手自然垂下。整个人像小山一般向前扑倒下。迅速抓住那根完全不存在的黑匣子的细绳。沉闷的再熟悉不过声音响起。
两人太近。太近。
“噗噗。”
两根箭矢从黑匣子激射而出。那柄巨剑遇到箭矢像是静若平静的镜面被打破。巨剑消失了。老者出现了。沉香墨又浓了。
苏墨身子已经贴着地面。老者手中的笔尖已经极为接近头颅。
这是战斗以來第一次被君子境界的强者带入剑境。此时苏墨额头的汗水哗哗留下。地上一滩湿漉漉惊恐的汗水。
君子不器。
老者用剑意境已经到了君子不器。信手拈來。皆可为剑。方才被带入了剑境中。所以很多东西消失了。才会有那柄巨剑压顶。
这是一种境。
苏墨看着骤然停止在头颅上方鼻尖。那浓墨的沉香扑鼻而來。但香味之中带來的杀意却是更加渗人。
老者骤然停止是因为腹部的箭矢。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老者身子虽微微侧开。希望可以躲开那柄脱手的朴刀。两根箭矢却已经沒入身子。老者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看着两根火红色的箭矢过半沒入腹部。嘴角渗出的鲜血。灵魂海洋的奔溃消散。丹田的坍塌。
都预示着。
箭。不是寻常箭。
叮铃两声。箭矢从老者身体自动滑落。
老者平静的脸容上痛苦之色隐现。身体便如秋之落叶带着轻呼风声倒地。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嘴角微微撇。:“这一天。我等很久了。沒想到居然还有活口。來的人却为什么不是你。”
“我父亲是谁。为什么要杀死那些无辜的百余条生命。我又是谁。我來自哪里。”苏墨看着气息渐弱老者。目光狠如利剑。
双手紧紧的抓住老者的肩膀。手指陷入老者枯瘦的肩胛骨间。指尖发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嘶吼着、愤怒着。
老者目光落在天际。涣散而无神。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者自己。那染红了鲜血的白色衣阙此时显得那般美丽。老者似乎感受到了身上那火辣辣的感觉。似乎有着朵朵血莲在身子上绽放。
苏墨看着生命消散的老者。心情沉重。眼泪涟涟。回忆着他死前的话语。似乎李渊早已经知道有人回來寻仇。而等來的人却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但肯定不是自己。
而自己的身世。在那块布匹上的名单里。很可能会有某一些人是知情的。
李渊已经是君子境界的不器意境。自己一个破身未至的毛头。实力差距悬殊。好在遗物里面火红色箭矢。箭矢甚是诡异。能越境杀人。
绝对的底牌。
老者至死也不会想到破身未破的少年杀死自己。直到看到那两根沒入身体的箭矢。一切仿佛回到了数十几年前那一幕。令人心悸的气息从箭矢内溢出。破了灵魂海洋。坍了丹田。灭了生机。
苏墨本以为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十二年前。一批神秘人來到闭塞的村子。村子百余条生命一夜之间枉死。
后來从养父母遗物之中得到那卷布匹。还有就是那漆黑。但是硬的恐怖的朴刀。除了很硬还是很硬。还有一黑匣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循着那卷布匹名单。苏墨一一找到。结果自然是他们死了。可是任何一个人死都不愿意告诉他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任他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人都隐藏在尘寰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