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三进的院子,怎么会有十余个家丁,穷乡僻壤,战地边缘,一个土的不能再土的财主真需要这么多人,更别说其中大部分走起路來两腿外撇,很明显这是骑马骑多了的表现,什么时候家丁也能天天骑马了,可是他查了一圈,只发现了两匹马,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藏身在二进院的走廊顶内,漆黑的夜色就是最好的掩护。
他整个人倒着面朝下挂在交叉的横梁上,将來來往往穿前走后的情形全都纳入视线。
夜风呼啸,犹如野鬼哭泣,卷起院中一抹沙土扬起,打的他脸上生疼,甚至扬进了他的鼻子里,可他沒动,因为又來人了。
“哎哎,豹子,我说你急个什么劲儿,且歇歇脚,咱哥两绕了不下十圈了,累不累的慌!”说话的是个中年汉子,连鬓,横肉,吊脚眼,他随手将灯笼架在一旁,全身抖缩了一下,将两手互相插入那明显小一号的家丁服中,然后找个走廊柱子一缩,躲避着冷风和扬尘。
在他前面疾行的瘦高个闻言停步,摇摇头略显无奈,一声不吭的蹲了下來,将挎在腰间的短刀横放在腿上便缩起了脖子。
“我说豹子,把你那酒给哥哥喝点儿暖暖身,这天也忒冷了些,这张家的破酒一点儿劲道都沒,我真怀疑是不是兑了水的勾当货!”
秦风就在他们两人歇脚的顶上,夜色中看不出蹲下的瘦高个什么表情,不过仅从他磨磨蹭蹭从怀中摸出酒葫芦的动作,便也能猜出他的不情愿。
中年人从他手中一把夺过酒葫芦,拔开塞儿过鼻一闻笑道:“你也别不舍得,等......等日后哥亲自带你去那什么劳什子‘盘龙酒楼’,请你喝个够还不行!”说罢他便仰头呡了一小口,裂开嘴“嘶嘶”的感受着火上烧的烈劲儿。
烈酒入肚,不及几息便如火烧燎原,将他刺激的打了个摆子:“过瘾,真过瘾,哥哥真是亏了,那日的羊牯,哥不该要什么劳什子的锦布,就该把这葫芦酒给取了,哎,走眼了......”中年汉子说罢,趁那瘦高个不注意,扬起葫芦便“咕咚咕咚”两大口下肚。
瘦高个一听,顿时如爆竹般蹿了起來一边动手去抢,一边急道:“牛子你将來生儿子沒**儿,我就半葫芦!”
那中年汉子一听反倒不还了,嘻嘻哈哈的用胳膊护着,两人打闹起來。
秦风眉头已皱了起來,盯着二人的目光越发不善:“羊牯”二字对于他这个曾经做过山贼的人來说再熟悉不过,说白了就是被抢的对象,果不其然,这二人不是什么好來路,这一院子的护卫都不是好來路,那么更明显的是,能将他们请做护卫的张鸣山,绝对不是什么好來路。
就在下面两个山贼打闹时,一连窜密如暴雨般的“叮叮”声飘了过來,正在撕扯的豹子和牛子顿时停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诧:“嘡啷”一声拔出腰间长刀看向声音传來的方向,好看的小说:。
“坏了!”秦风心中急叫一声,那声音正是从欧阳藏身的地方传來,这黑灯瞎火的穷地方,晚上一般不会有人出门,更不会动刀动枪,听那密如锦织的金铁交击声,欧阳必然遇到了劲敌,否则以他的身手不会让声传出來暴漏行踪。
再不及多想, 秦风一个鹞子翻身从顶上跃下,双腿发力疾点几下就朝院墙射去。
牛子只觉眼前一晃,还沒看清,那人影就一溜烟的直奔墙头而去,出于本能大喊道:“蘑菇,溜哪路,什么价!”(什么人,到哪里去,)
可只这一眨眼的功夫,秦风已是一个纵跳跃上墙头,双臂展开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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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再次感觉到了危险,就如同大石堡一战,直对两丑那不要命的锤头一般。
只不过两丑的锤头缓实厚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锤死你;可眼前黑衣人的短刃却如毒蛇一般,缠身难脱,冷不丁就是致命的一下。
“大意了!”欧阳心中只闪过这一个念头,便果断的弃了军刺,单臂猛缩,同时脚尖儿用力戳地,整个人倒着向后跃去。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对方那一削只是虚招,似乎早已料定了自己的反应,竟将军刺向中一摆递了进來,直刺心窝。
又一次的命悬一刻,欧阳心中满是不甘,难道这近两年的磨练竟如无用功,还是逃不脱这冷兵器时代的强者。
下面的念头尚未來得及从脑海闪过,他只觉腹部一热,顿时百脉充盈。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对面刺进來的短刃就如同慢镜头一般缓缓前行,这一切如此诡异,诡异到他甚至看到了短刃上被月光反射的乌亮慢慢闪过。
來了,欧阳心头一喜,他顾不得此时的诡异状况,却反应过來那腹部一热意味着什么?,无相神功爆发。
他沒想到在这保命瞬间无相竟然自主发动,他更沒想到自己才练了沒几页的无相竟然有如此诡异的效果,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尚未缩回的左掌变刀状,照着此來短刃的手腕猛然切下,同时急剧缩胸,整个人如同虾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