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搬了两箱子回到自己营帐中看着偷乐,可把一帮子队正、火长急坏了,特别是他那几个兄弟,刚才接货时听李金來隐约说了一句甲胄,便不由他们不兴奋,在他们现在的想法中,欧阳出品,必属精品,
“八弟,帐中安全不安全,要我进來帮你站门可好,”五郎扯着大嗓门嗷嗷直叫,居然连这种借口都想了出來,若是换在其他地方而不是军营他早就扑进去了,可欧阳最注重的便是“纪律”二字,便是他们几个如同亲生兄弟一般的都不敢随便闯进去,特别是欧阳叮嘱了一句后,
欧阳笑着将盔甲和军服等东西收拾起來,暗忖五郎这个卤货急了什么都喊的出來,这帐篷中有什么危险,蚂蚁,飞虫,还是妖精,亏他能想得出,
两步走出营帐将几人伸脖子向内看的视线堵死,笑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一个个脖子都赶上鸭鹅了,也不怕伸断咯,过來,今日下午所有任务取消,给我让所有士兵背下这段话來,明日上午要用,要是哪个大爷沒背下來或者错漏一字,到时候直接打铺盖滚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交给围在自己面前的十几人看,
其中歌夜、五郎、秦风、刘子轩四人识字,其他人或是半吊子,或是睁眼瞎,歌夜看了先是睁大了眼睛,继而大笑,然后迅速转为严肃,秦风看了默不作声,只是拿着纸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平日白净的脸上起了潮红,五郎看后最夸张,大喊着:“唱戏,过瘾啊,”,而刘宇轩从头至尾都是拧着眉头,腮帮子一鼓一鼓,快要赶上池塘边的蛤蟆了,
其余人看着四人表情变化,真应了五郎那句话如同“看戏”一般,可看的是哑巴戏,楞是什么也沒看懂,
欧阳笑而不语,抬步向中军大帐走去,
“经年未至,不想并州大变亦,晋阳不愧三都之一,真是气象万千,变幻莫测啊,不错不错,懋功你出力不少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安然跪坐毯上,面容清瘦却精神十足,一身麻葛杉掩不住散发出來的儒意,正笑吟吟的看着徐世绩说话,
徐世绩抹了一把汗,他是万万沒想到这个老头的突然造访,此人姓李名纲,乃前隋和唐初两任官员,且都是太子之师,一任杨勇,一任李建成,两个太子都是大事未成而身先亡,也不知道是这个老头儿的命不好还是上天有意捉弄,让他满腹经纶却不得愿,
“李老谬赞,某不过是上解皇意,下体民情,却不敢居功,不知李老怎会來晋阳,”
李纲点点头,这徐世绩位高权重,追随两任皇帝至今已是一方重臣,却依然能不骄不躁,实属良臣,他用食指轻叩案面沉声道:“是年旱蝗,关中流民亦多,我曾听闻还有易子而食之事,心下痛然便想出來走走看看,老夫老矣,不知尚能偷得几日寿元,若还有能出力之处便出把力,也算给自己积阴德罢了,”
徐世绩面色一凛,起身抱拳道:“某受教,老先生心怀天下,德高品纯,实不是我这种军中莽汉能追上的,”
“唉,哪里话,懋功尚未出身便乐善好施,并不差我多少,咱两这是闲谈,莫引到德行二字的高度去,且饮,”李纲端起茶杯,邀杯扯开话題,他虽被别人说成如何如何好,可内心却是有些酸苦,两任太子之师,却两人都沒那命,让他将自己早年的功利心看得很淡了,现在惟愿走走看看做些实事,也算排解心中郁闷的一种途径,
徐世绩却是不敢太随便说话,一是因为此人虽然现在无职,可已然名望天下,说不得还有起仕的一天,更何况这老头看起來随意,可一旦较真儿也是有些钻牛角尖的,自己可沒他那满腹墨水拿出來显摆,万一哪一句说错便要丢人了,
他正要谦虚的向老头儿请教些为政经验,忽听徐达在帐外唱喏:“特种旅旅帅欧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