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异样的感觉从郑希的柔荑上传过来,直达霍宇衡的大脑中枢神经,这双手比秋梅妹子的手还要滑嫩柔软啊。再看看她的一张俏脸,光洁细腻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桃红,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健康肤色。
“你和秋梅一样,都很漂亮。”霍宇衡直截了当地说。郑希很讶异地看见他的牙齿在蜜糖色的俊脸上闪着白光,脸上不经意地一红,心想,想不到这个住在半山腰上的山顶洞人嘴巴还蛮滑溜的,自己真是低估了他了。羞羞地从他的手掌中把手抽出来,掩饰地问:“秋梅是谁?你女朋友吗?”
“我妹妹。读高二,下学期就读高三了!她呀,不但长得漂亮,成绩也很好,每年都是考全年级第一的,老师说她是进北大清华的料呢。”霍宇衡无比自豪地说,好像年年考试第一的是他自己。
“她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了。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吧?”郑希关切地问。
“是的,我是第一次离家出远门。”霍宇衡诚实地说。想了想又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说,“其实,秋梅妹子吩咐我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她说外面的世界很复杂,如果是一个没经验的菜鸟就很容易被坏人骗。不过我咋看你都不是个坏人,所以我才说真话的。你千万要给我保守这个秘密。”
郑希莞尔一笑,心想这霍宇衡还真是一个菜鸟,在他的世界里也许就只有好人与坏人吧,他不知道世界上介于两者之间的人更多。这样一个一张白纸般的人,可以在大城市的灯红酒绿中不迷失自己吗?心里不由得为他的前途暗暗担忧。
“既然你妹子说这世界很复杂,那你咋还出来呢?在家里不好吗?”郑希问他。
“我要到大城市来挣钱,给秋梅读大学,给阿娘和爹享福。”霍宇衡豪气万丈地说。郑希的心底升起了一个暖流,多么实在的一个大男孩啊!自己喜欢一个人背着个背包去追逐大自然的原始美,追逐人性的淳朴和善良,面前这个憨厚的阳光男孩,不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觅的目标吗?
郑希欣喜不已。自从去年从国内著名的珠江美术学院毕业以后,郑希画了不少的画,但是,能让她真正满意的画一张都没有。她一直在渴望作一幅画,将大自然的原始美和人性的淳朴善良完美地结合,具有原始美的大自然见多了,淳朴善良的人可是可遇不可求,要有外形和神韵的统一,想不到今天很偶然地遇见了。这样的一副装束,这样的神韵,不是绝好的素材吗?如果不是在高速行驶着的火车上,郑希绝对会立即取出画笔来,把霍宇衡的形象定格在她的画纸上。
“霍宇衡,你的目的地是哪里?”郑希热情地问,看见霍宇衡有点茫然的样子,又问,“我是想问你,在哪里下车?”
“哦,我买的是到珠江市的车票,听我妹妹说,那里比较容易找到工作。”霍宇衡说。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出口,他就是被亲生父母从珠江市送到现在那山里面的家的,他的心里面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在珠江市知道亲生父母的下落?虽然亲生父母的样子在脑海里没什么印象,但是毕竟血浓于水,霍宇衡还是在心里有一种期盼。
“真的?那太好了,我的车票也是到珠江市的。”郑希高兴地说,简直有种想和他拥抱一下的冲动。
霍宇衡有些纳闷,不就是同一个地方下车嘛,值得这么高兴吗?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下车以后,能让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吗?”郑希问道。
“好啊!”霍宇衡爽快地应道。他去镇里的照相馆拍过照片,办身份证用的,看见自己的相貌印在一张光洁的相纸上,他好奇了好几天,秋梅放学回来,他才明白了照相的原理。不过那时照的只是头像,他一直都想有机会照一张全身的,看看自己长得究竟是怎么样。
“是免费的吗?”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郑希不会是开照相馆的吧?那一次在镇上照相,可花费了十五元。能省的地方还是省一省吧,带来的伍佰元买火车票用了一百五十元,剩下的三百五他一分都不舍得用,都藏在脚下的鞋子里呢。阿娘死活要他带上两千五,说那只野猪卖了三千多元,家里用不了这么多,出门在外,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霍宇衡只留下了零头,将两千元偷偷塞进阿娘的枕头下。
“扑哧”,郑希不由得一乐。这家伙,以为我是为人家照相挣钱的吗?有心逗一逗他,于是故意一本正经地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收费的哦。”
慌得宇衡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连连说:“那就不照了,不照了!”
“嘻嘻,你误会了,是我主动要求要给你照相的,你应该得到应得的报酬,或者是我请你吃一顿饭。”郑希连忙纠正道。
“咳,这还差不多。”霍宇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免费照相还管吃饭?不会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吧?
“你确定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霍宇衡一脸怀疑地问。
“千真万确。”郑希保持着她那优雅的微笑。
接下来霍宇衡的一句话差点将郑希雷倒:“那我天天给你照相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