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唐军联系到了胡志丹。他人很爽快。说有时间。沒问題。什么时候和唐书记朋友见面都行。于是唐军把时间定在第二天晚上7点。在罗氏大酒家里见面。放下电话。唐军就跟二小联系。说你那个事我已经跟胡局长说好明天晚上7点在罗氏大酒店见面。
二小连说谢谢。之后。沒二十分钟就驾车过來了。二小这人很有点意思。见了唐军马上口气变了。笑嘻嘻的说其实是我最近在郊区开了一家木材加工工厂。
唐军纳闷的说你丫前几天不是跟我说是你的朋友干这一行的。怎么又变成你了。你小子好狡猾啊。二小赶忙解释说是朋友在干。但我看到这个行业很挣钱。所以也想从这里做点文章。正好你的下属当了林业局局长。很想利用这层关系搞点钱。
“怎么那边房地产的前景不好吗。”唐军不解的问。“不是不是。两边都不误吗。现在生意人脑子都很活。哪个不是在多方面赚钱。所以我也不能落后啊。你像罗大同。本來是搞房地产的。现在又开了大酒店搞起了服务行业。”
唐军笑了笑。“你小子。脑袋瓜越來越聪明了。不过你从沒有干过这行。能不能干好是个问題。”
二小说。“入了门很简单。里面也有很多潜规则。”
唐军点了点头。道:“看來不只是文艺界和官场有潜规则。干哪行都有潜规则。具体能讲讲其中的奥妙吗。”
“很简单。就是办一个砍伐证到山里伐木。100立方指标可以砍300立方甚至更多。然后一个运输证。一天24小时内可跑两趟。零点一趟。第二天晚上一趟。其实就是在钻国家的空子。遇到管事的领导就暗地里塞红包。大家一般都过得去。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另外就是路上遇到检查站。都可以用钱开道。给上他俩张什么事都沒了。
不过。绝对要有熟人的电话。否则沒人敢收礼。送给领导也一样。沒有熟人穿针引线。再多的钱领导也不敢收。只要有一个领导收了。其它的领导也自然会收。领导都是互通的。仅仅是一个领导是成不了气候的。”
唐军沒想到二小在他面前吹上了。而且吹得很有道理。一套一套的。
“看來你现在很入行。估计能做好这个生意。”唐军想探探他的底。
二小摇摇头。说：“我刚开始干还谈不上挣钱。不过干得早的都发了。有的连砍伐证都不用开。一路绿灯。相当的牛叉。像这种人都是有强硬后台的。和领导相互勾结。坑的是国家。赚的也都是国家的钱。说实话。靠老实巴交做生意的。有几个是暴富的。这年头有很多富翁最初都在搞投机倒把。钻国家的空子。等富有了再用钱买一个成功光环。套在头上。转身一变。成了某某市优秀企业家。
以前我认识的一位朋友。现在开了一个大型超市。相当的有钱。他最初也不过是个拖拉机厂的销售科长。后來单位一倒闭。很多账目混乱。外面客户该欠单位的钱有一部分都跑到自己口袋里。像这样的生意人最初都是靠瓜分国有财产壮大的。你说有几个真正的大款最初是靠捡易拉罐或卖冰棍儿起家的。有。但很少很少。
我还有一位铁哥们收水费就把他养肥了。他能在小区总水表上做文章。自己修改上面的字数。然后给自來水公司分管小区的管理员塞红包。对方得到好处。一般都睁只眼闭只眼。明知道其中做鬼。也不去细查。最后坑的全是国家的钱。”
唐军哈哈大笑。说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不要管别人。况且你管也管不过來。到哪不是这样。
二小说如果这次和胡局长相识了。我的生意绝对能越做越大。我现在就是缺一个很扛硬的后台。唐军“哦”了一声。刚要开口说话。这时二小从包里拿出一张五万元的银行卡。递到他的近前。说这是我的酬谢费。谢谢你的帮忙。
唐军本身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一看到五万元现金卡。习惯性的笑容跟一块儿画布僵在那儿。如果有位画家能扑捉到唐军这时候的笑脸。一定是幅很经典的反应人性的作品。可惜现在的艺术家们很少描写贪官们的表情。总是在农民的身上大做文章。各种沧桑的脸部表情。能有几百种画法。让大众百姓越看越心酸。
还有那些小品大师们。整天也拿农民说事。穷开心。很少拿贪官开刷的。是不是沒有勇气去贬低贪官。还是害怕正义压不过邪恶。
凡是贪财官员的性格都极具特色。很多方面都很相似。你送他现金卡。他是一种表情；你送他礼品他又是一种表情。有时送礼人都沒走。他的眼睛就盯着礼品在看。心里在算计礼品的质量。能值多少钱。贵重的。他的态度会变的很慈祥和蔼；不值钱的。他就会变得严肃少语。
第二天。唐军和二小就去罗氏大酒店约见胡志丹。林业局虽然比不了工商税务部门油水大。但足可以让他们吃的肥头大耳。尤其是对山区森林的管理。只要有违法行为。去了就罚个几十万或几百万回來。感觉比提款机都來钱快。
酒桌上唐军直接让二小说话。他把想法一亮。胡志丹笑了。说沒问題。唐书记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沒有理由不帮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