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弼忬又复说道:“吴兄还有事吗?”言下之意,若沒什么事,那就‘请’吧!
吴老狼像是根本沒听出杜弼忬的话语里的‘逐客’之意,一点半点臀部离座的意思都沒有。
吴老狼的脸色变了,痛苦与无奈仿佛液化了要从脸皮下渗出來。
高手,绝对的高手,要知道,感情,生于内而发于外,能在这一瞬间改变自己的情感,高手,z城的又一装逼高手。
“杜兄........”吴老狼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带着痛苦、带着无奈和辛酸、带着些许哭腔。
杜弼忬一时倒是愣住了,,靠,这是哪一出啊!死了爹了太过悲伤,还是中了五百万彩票喜极而泣,这哥们莫非失恋了,可惜呀......要是个美女还可以拥在怀里安慰......不,安抚一番,可惜啊.......杜弼忬又开始胡思乱想起來。
“杜兄弟........你的话字字如刀啊!不瞒你说,我自幼便是个流浪孤儿,四岁那年被师傅收养,跟着他浪迹江湖,学习盗术,我师傅虽然是个独行大盗,却真正是秉承着‘盗亦有道’的原则,盗富不盗贫,遇到欺凌老弱妇孺的不平事也时常会管上一管,他常常告诫我说,我们的盗门老祖宗楚留香可是个大侠,名满天下,真正的侠盗,受万人敬仰,流芳百世.....”吴老狼的眼眶居然有些红了。
,,靠,楚留香,把武侠小说里的人物都搬出來了,你狠,好看的小说:。
“师傅教诲我说,即便天下人都看不起我们这一门,但我们自己不可以轻视自己,盗富济贫才是我们盗门的宗旨,也是每一个盗门中人所必须牢记的,这是我盗之一门所必须具备的职业道德!”吴老狼话语有些激动。
小偷居然也妄谈什么‘职业道德’,杜弼忬一股笑意从下腹传來,在胸腔里打转,好不容易才憋住了沒有笑出声來,嘴角与眉梢抽动了两下,异常痛苦。
“十六年前,师傅撒手人寰,我便四处流浪,火车站、汽车站、商场里都......都........都上过班”
“噗!”杜弼忬听到这仁兄把在火车站、汽车站和商场等地作案称为“上班”,终于沒忍住,笑出声來。
“对不住,嘿嘿.....实在对不住,您继续!”杜弼忬强行想憋住往上窜的笑意,却是实在无法克制住,忍不住又笑了几声。
“后來到了这z城,终于是安定了下來,手底下有了一批小孩子,哎.......一开始还能勉强秉承着盗富不盗贫的原则,然而这z城说难听点不过是个边陲小城,萧条而落后,有钱人本就不多,能下手的就固定那么些人,一次、两次、三次......被盗得多了也会有经验的,就像春晚范伟演的那个傻厨师,被骗了多次后居然成了防骗专家,被盗的苦主也是一样,被偷得多了,一个个都成了防盗专家,出门身上带几十块钱,一双眼睛简直练就了火眼金睛,去银行里取钱都会叫上三两个好友陪同.......哎.........总之有钱人的钱是越來越难搞了,于是有几个小孩儿耐不住了,人总得吃饭啊!于是出现了偷馒头的、盗猪肉的.......我本想制止,然而孩子们要吃饭,不吃饭就要饿死了,况且卖馒头的损失几个馒头、卖猪肉的损失几斤猪肉也穷不死,可后來渐渐有小孩不安分了,不满足了,开始对附近的小商户下手,被我发现后严惩了几个,然而.......哎..........一个两个还好办,一个团伙除了我自己和几个骨干,其余的都动手了,而且,说來惭愧,我们几个老人儿虽然自己沒动手,可吃的用的还不是这帮小的弄來的,法不责众,于是乎........”
“于是乎你就沒有了原则,于是乎就对老头老太下手了,于是乎就将你师傅的‘盗亦有道’抛到了九霄云外!”杜弼忬一阵抢白。
“哎........我也想过就此解散的,然而若真是就这般解散了,那这群小孩沒了管制,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來,说实话,近几年一直想改变现今的现状,这几年z城的有钱人渐渐多了起來,足够我们维持生计了,然而下面那些兄弟已经形成的多年的坏毛病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人的贪念无穷无尽,钱多多益善,所以.........”吴老狼又是一声叹息。
“你莫非想让我來做救世主拯救那群小孩堕落的灵魂,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幽默!”杜弼忬狂笑道。
老帅哥默默的注视着笑得近乎癫狂的杜弼忬,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在这时,吴老帅哥开口了,他只用了一句话就彻底说服了杜弼忬。
“你有地方可去吗?”吴老狼不咸不淡、不紧不慢看似十分随意的问了一句,略带表演成分。
笑得有些过于夸张的杜弼忬一下子愣住了。
的确,杜弼忬真的好像无处可去,即便有地方可以供自己享乐也不能去,毕竟收了人家的钱财,就得帮人家把事儿办了。虽然这年头世风日下,道上混的满口义气,然而沒几个真正讲义气讲道义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