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个模样,想着大帅是个念旧、念情的人,到也释然了。
许希武随张勋进入客厅,有人献上香茶,而后攀谈起来。原来这位许希武是当年张勋伴读的公子许希甫的一位远房族弟,又是刘先生刘毓贤的内表侄。听得他的表兄刘羹唐对张勋的称道,知道这位做了大官的同乡尚不忘桑梓,也是在家处境艰难,特赶来求点事做做。
这么说来人到也显得惭愧得很,许希武一脸难色的说道。
“在下空读了十年圣贤书,竟无处可用。恳请张大人能提携一二,有个存身之处。”
“既是许公子族弟,也是我张某人的半个主人万不可再呼大人咱们便兄弟相称好了。”
张勋不忘当年,不忘许府,更不忘记旧时的恩惠。
“不敢,不敢。”许希武连忙说道。
“中国乃礼仪之邦,大礼是不可违的。”
“好吧,你先在扬州住几天,休息休息,待我找个好的地方,再把你送去。”
许希武连忙表示谢意,便随侍从去了住处,只不过谁也没有留意到,许希武在出门时,眼中闪过的一道冷光。
虽读书不多,但张勋的家乡的观念颇浓,热衷地方公益事业,乐于慷慨捐助。他发迹之后,先后在北京,天津购房置了两处“江西会馆”,安顿在京津两地做客和行旅的同乡;还在南昌府学前购置了崇礼堂房产,辟为“奉新同乡会”,为奉新在南昌求学的贫苦学生提供食宿;又在南昌惠民门外河岸修建了码头,大大方便了奉新、靖安两县来往南昌的船舶,而在他的原籍赤田村张家,原来张家之人大多是破旧草房,他也出资大部为之建成青砖结构楼房,并购置学田、学产,扶助族中贫寒子弟读书;张勋还出资在奉新县城南门和西门外各建石桥一座,方便交通;奉新至长头坡百华里的石子路,也是张勋出资修建。即便是如此,张勋仍然时常告诉家人。
“忠节不能移,桑梓不能忘!”
或许这就是张勋为人处事的作风,像是现在对满清的那份报知遇的“孤忠”,恐怕也是这种性格、为人使然。
过去他一直想着如何报答许府当年对自己的恩惠,如今,许府有人来了,张勋自然很高兴,他要重报主恩。在许希武来到之后,不仅派人盛情款待许希武,还多次亲陪许希武看戏。最后,更亲自帮他联系官职,直到一切都办好之后,他才特意请来了许希武。
“我现在是在苏北,这地方,土薄人贫,秩序也不好,我不想留你在此。送你去南京如何?”
听着这话,许希武连忙起身答道。
“只要有存身处,哪里都可以,不敢苛求。”
“不苛求,是你的事,我得好好安排你。”
张勋连忙摆手说道。
“我已经给程德全写信了,现在他还是江苏督军,所以这事得让他帮我,我告诉他我有一位高才学弟,要到江南谋事,务请妥为安排。”
接着张勋又说道。
“最好去一较平和,富庶之县任知事。
许希武一听要把他送到江南当县长,忙急声说道。
“小弟才疏学浅,实不敢担此大任!”
而张勋却笑了起来。
“什么才疏学浅,叫你去当县长你只管去当!我念几天书?我不是可以管着一大群县长吗,有什么不可的?”
“如此……”
许希武先叹一声,随后又是一鞠躬说道。
“小弟便谢谢兄长厚爱了”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张勋笑说着,能给旧东家的人办点事,着实让他心情舒畅,毕竟这算是还了一些旧东家的恩情。
满面笑容的张勋些时并没有觉察道,许希武在鞠躬时却看了一眼周围,这餐厅内并没有其它人,只有他们两人,大帅府内的卫兵站在房外,而这正是他期待以久的机会。
先为张勋满上,又为自己倒满一杯酒,许希武便起身朝张勋走去。
“兄长,小弟敬你一杯”
“客气,客气……”
见这许希武又向自己鞠躬,张勋笑端起酒杯,也跟着站了起来,就在他的眼笑眯起来的瞬间,却看到的许希武竟然撞了过来。
“希武,你……”
不待张勋说话,他的眼中却只看到那许希武手中似乎多了一个什么东西。
“对不起了,老兄……抱歉”
许希武的那一嘴的江西腔这时已经变成了腔调。
在很多时候,脑子的反应要比手快,这时,张勋只看到他这“兄弟”一双黑眼,那双眼睛再普通不过,但是眼神却不是,眼神中闪过一道冷光,余光看到他手中的物体时,等他的脑子下令身体行动的时候,许希武的左手已经伸过去抱住了他的头,一件冰凉、锋利的东西刺进了他的后颈,刚好在头颅下面,此时他的头被猛的一拉,刀子趁势插进,彻底断切了脊髓。
但此时张勋并没有立即死去,当肌肉的一切反应都停止的时候,许希武撑扶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