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还沒有转过弯來。短短一会功夫。我才挖了三块石头。恕先把自己咬了一顿。又被别人打死了。我还被不知哪來的人给威胁了一顿。
我推了下恕的尸体。想站起來。谁知他被我一推竟然睁开眼來。撒风漏气地冒出來一句。“神使……”
我吓得一哆嗦。常说诈尸谁见过啊。差点又想给他一脚。但我也只是想想。虐尸是刘东西那种人才干的事。
恕冒出一句话來之后不停吸气却好像吸不上來。我赶紧伸手在他胸口按了按。帮助他缓上一口气來。
“神使……”他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赶紧制止他。“说话伤神。你别乱动。我看看能不能救你。”
“不必了……我已经……看到了天国……的门……”恕干瘦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力量竟然还很大。“我想燃烧……助神使脱困……可是……”
他说的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但是看他这样子却让我悲伤起來。像他这种伤势。就算是送到最好的医院去。活过來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而在现在这种环境中。绝对是必死无疑。我沒有办法救他。甚至也沒有办法让他好受一些。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听。
“神使……我信你……你必得脱……请不要放弃他们……他们……只是迷……”恕的声音低了下去。一股清白的液体从他的伤口里流了出來。头一歪。再不动了。只剩下脸上的眼球轻轻晃动。像个钟摆。
我盯着那只眼球。心中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这个恕该是一个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截然相反的东西在他身上。清醒和迷惑。善良和邪恶……献身。也许只有献身是唯一的……
放下他的尸体。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本來以为这个地方的门锁死之后不会再有人看管。沒想到外面仍有这么多人。从那一枪之威也可以看出來。装备似乎还不错。我想从这地底挖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在别人发现之前破坏混凝土地面的能力。甚至可能刚挖出门口就把人招來了。
我叹了口气。起來把恕的尸体拖下坑。好歹相识一场。他还跪过我。总不能就这么看他躺在地上。我把床后的黄土推下坑。心中感到有些荒谬。这个恕不管活着怎样。死了以后倒还是帝王级的享受。生前就自己给自己挖好了陵墓。
草草掩埋了恕。我又躺倒了床上。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特别是恕为什么自己把自己手脖子咬成那个样。似乎还是用哪个伤口作威胁的样子。而那些人似乎也是真的怕他会怎样而开枪击毙了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总感觉到自己像是落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又起來转了一圈。趴在门上朝外看了看。沒有什么新的发现。只是地上那个坑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索性躺倒床上准备睡觉。我心里明白。现在的处境已经比刚才强了不少。刚才那些人离去之前说的那些话让我明白。我对他们还有用。那就是说我就算沒有出去的机会也还能有跟他们见面的机会。门上的窗口不是很大。但是要想办法制住一个人。应该还沒那么困难。
真要干这种事。必须得先把身体恢复好。刚才给恕挖了半天坑。全身疼得就跟要散架似的。我得赶紧休息才行。但是床下地里就是恕的尸体。想睡着还真不容易。我盯着门看了半天。脑子里转悠着笑傲江湖里面拎壶冲和左冷禅的手段。渐渐感到了一丝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