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郑朗一个,自己往定川砦一呆,狄青,军队指挥权就交给你了。
除了郑朗,谁能做到这一点,范仲淹都不行。
做不到,定川砦就休想获得大捷,那怕兵再多,将再勇。
“这是灭国战争,大家连简单的准备都没有做好,陛下,还是治河吧。”郑朗又叹道。
“战前?”赵祯试探地问。
“算是战前,未打之前,必须考虑到能不能打,打了值不得值。”
天色黑了下来,崔娴让下人拿来蜡烛与蚊香,先后点燃,又重新沏了一壶茶。
赵祯说道:“郑卿,若治黄河,估计朝廷得准备多少钱帛?”
“陛下。臣看过,还画了一些草图,”郑朗说着从书房里拿来一个箱子,将箱子打开,不是一些,而是好几百张地图。看着这些地图,赵祯眼神有些恍惚。
郑朗道:“工程量很大,臣做过预算。有可能比隋末大运河工程量更大。”
大家一起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也是无奈的,从宋朝到金朝,黄河一直成为最大的危害,元朝政治中心转移到北京,修了大运河,仍有危害。不过元朝也不会将汉人生活当成一回事的。
明朝开始着得内治。就着大运河开始实施束水冲沙之策,成功了,未完功,到了清朝,再度治河。这是历历续续留下的基础,就是这样,每一次花费都巨大无比。勒辅治河花了十几年时间,活活累死在黄河上,同时也用了无数的钱帛。才勉强成功。当然,那时的黄河更加恶化。
郑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黄河也没有后世那么恶劣,不过没有任何工程基础,花费会更大。
又道:“若想四年内得功,每一年需动用两百万以上的民夫。”
“这么多?”赵祯失神地问。
“也不算多,陛下,请看,”郑朗打开图纸。
“为何治淮?”几人一起惊讶地问。
“若想黄河好。黄河北流。加上淮河必须要治理,相互联手。不仅是利于运输灌溉,而且利于排水分水蓄水卸洪,若仅是治理一条黄河主道,上游在束水,下游水不得泄,非得出大事不可。两淮、京东京东,加上河北路,又能从河东路抽调一些民夫,只要薪酬不太薄,会有许多百姓自发前来,两百万民夫是雇佣制,而非力役,六路仅六百万户,壮丁能达到一千万,雇佣两百万民夫是可以实现的。四年的治河,若朝廷仁厚,薪酬得当,不但不劳民,反而是等于给两百万户人家更多的一条生机,相关的产业又能养活更多的百姓。”
“得多少钱?”庞籍害怕了。
这一年来遭到许多大臣弹劾,幸得郑朗帮助,才将弹劾之风压了下去。
去年一年加上银行的收入,达到六千余万,换成缗钱超过四千五百万缗钱。
还不能与郑朗在中书时的皇祐三年相比那一年积余三千余万缗,没有包括银行,包括银行旗鼓相当。
虽后来免去一些头子钱与加耗,南方增收与平安监收入略增,足以将它弥补。但是银行增股所多增产生的一千多万缗,实际与皇祐三年相比,少收入了一千多万缗。
不过当时郑朗权掌两府,上下齐心,不象自己在孤军奋战,性质不同。
就是少了,论积余也是宋朝史上第二次高峰期,足以让自己为傲。
前年的钱砸在银行里,去年的钱加上今年上半的收益,有可能产生六千多万缗积余,若是小心经营,分四年竣工,每年的收益加上这么多积余,本来想用于治理黄河还促促有余的。
然而郑朗摊子这么大,他心中底气再次不足。
“花再多的钱帛也要治啊,这是国家的心病,”赵祯失神道。
郑朗钱用得少,他反而不放心。钱用得越多,赵祯底气越多。
黄河确实很重要,在郑朗的蓝图上,它是重要的一环,再有夔峡四路,那么地方上大的毛病逐一就解决了。但郑朗看重的不是黄河,而是南方与平安监,宋朝以后国人日趋保守,人们喜欢守在故土上。
若换是欧洲人,有这么多人口基数,恐怕连印度那边都会成为白种人的天下。
南方与平安监带给百姓的开拓精神,远比黄河更重要。
但不能说出口,这种想法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才有,在大家心中黄河是重中之重,会比十个两广还要重。
其实不是,郑朗道:“陛下,错也,黄河不重,只要国家清明,它只是一个天灾河灾,重的乃是制度,若制度弊端多多,就算黄河治理好了,全国各地治理好了,最终国家还会走上衰败。若制度改良成功,就是南方不治,黄河不治。国家还会太平无事。特别是皇储的挑选与培养之道。”
赵祯有些怏怏,但还是道:“说说。”
“皇储资质不能太差,差了容易成为晋惠帝之流。也不能太轻佻,无论杨广或者李煜,看似风流倜傥,多才多艺,可是学问是无限的,一个人的精力却是有限的。分心他顾,就无法将精力集国到国政上来,于是李煜成了亡国之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