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乜罗共饮,酒喝得差不多时候,张岊进行试探。乜罗哭着说:“我怎么附贼?因为想逃死。”
也没说他已降贼,也没说他未降贼。
但张岊听出话音,对康德舆说:“乜罗果叛,请相信,不可不杀。”
康德舆说:“没有明显证据,怎么随便杀一个蕃子?”
张岊说道:“乜罗果叛,不是众人污蔑,如果公开处死怕影响不好,请君召饮,乘其醉,捆起来推下崖谷,声言堕马而死,又有谁知道是我们汉将杀死的?”
不是张岊想杀人。沾到这个通敌的大事,只要有一半可能。就必须杀之,否则后患无穷。
康德舆犹豫不决,询问左右亲信,左右恶张岊,短毁之,张岊之计不得行。
必然攻打府麟二州的种种因素,再加上这个偶然的触发。于是元昊正式决定攻打府麟丰三州。
大战开始。
……
王原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
天空有几片白云,七月末,稍稍有些炎热,天空却高吭起来。
渡过屈野川,便是麟州城。
郑朗派人通知麟府二州做好准备,但离得太远。两千多里地。又多有山地,河川,全部骑马而来,也用了**天时间。
但郑朗此次派的人比较多。
一共十人,包括王原,另两个从杭州带过来的侍卫叶余贵、孙小乙,还有泾原路几个精灵的骑兵。刘真、王泸,一共十人,十人要求皆比较严格,马骑得好,武艺出众,人精明强干,会识一些字。
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郑朗的侍卫。
看似郑朗无意中点了十人出来。前来府麟送信,实际每一个人都达到这几条要求。
临走时。郑朗吩咐一句,不但送信。还要留下大部分人,观看这次战役,将战役经过记录下来。
都不知道郑朗用意。
原因很简单,此战,出现许多英雄与勇将,朝廷待之太薄。
他们作为旁观者,一一记录,就是证据。
而且中间一些人的勇猛善战,朝廷若善待之,也会成为朝廷重要的大将,对拱卫西北有着莫大的好处。
喊来船夫。
船不大,王原解下马鞍,拍了拍马背,让马下河。
十人将马送下河中,上了船,老船夫向王原问道:“兵哥子,看样子你也是老兵。”
“我不是。”
船夫不解地看着正在河中游泳嬉水的马,问:“兵哥子,为何你驭马技艺高趣?”
似乎与驭马没有关系,但又有些。
马不但会游泳,还喜欢游泳。但象这样散发入河,若马匹不通人性,与主人心灵不合,很有可能顺着河水跑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夸奖话。
王原脸一红,道:“我是不是老兵,刚入伍才几个月。”
“兵哥子,你是南方人氏?”
“我是江宁人氏。”
“江宁人也来到西北?”老船夫惊诧地问。
此次朝廷组织兵力,调动许多地方的禁兵,包括两淮,但江南东路摹的兵源很少。不是不募,南方天气炎热潮湿,北方天气寒冷高亢,从南方征来的士兵不容易适应北方天气。
王原答道:“翁翁,不是,我随我家相公前来西北,到西北后,我家相公才让我进入军中。”
“你家相公?那个相公?”
朝廷派往西北的范雍、夏竦都能称为相公。
“郑相公,”王原说完,没有再与老者答话。
上了岸,吹了一声口哨,十匹马从河中游上来,但马鬃潮湿,于是十人牵着马,徐徐向麟州城走去。
老船夫坐在船尾,忽然惊讶的喊道:“郑相公。”
终于想起来,西北刚去了一个最年青的宰相。
但人已走远,后悔也来不及了。
来到麟州城下,这座城池倚山而建,城墙高大,王原有些狐疑,他在泾原路看过许多寨砦,包括镇戎军这样的寨砦,元昊都难以攻破,不知道元昊怎么能攻破麟州城的。
况且听说府州城几乎整体建造在山上,形成一个鸟巢,凌驾于平川之上,更难攻打。
但这份坚固里暗藏着一个巨大的危机。
水!
战事到来之前,折继闵太年青了,才二十三岁,没有想到。至于麟府路二号长官康德舆更别指望。苗继宣是一个文臣,也疏忽此事。即便想到,也没有料到元昊会围城那么久,老天居然一个多月没有下雨。
郑朗知道,但知道最终两城全部熬过去。
元昊撤得及时,否则会败得更惨,所以没有通知。
藏水需要大量容器,若没有进攻,百姓会有怨言。甚至朝堂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想藏水,必须提前大肆运水。对士气会造成什么影响?最少苗继宣那个计策不管用了。
四个因素,使郑朗不敢将这件事通知。
近水牛羊成群,远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