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车厢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听着男人的声声质问她真的很想大笑什么有沒有爱过他她绝情
这两句话是不是该她问出來比较合适过去的流年里她试着淡忘第一段刻骨铭心是他教会了她还可以再爱一个人可当她终于懂得这个深刻的道理后究竟是谁将这一切亲手斩断的
她绝情吗一段逝去的婚姻早该沒有任何关系她只是想对自己好一点过自己的生活捐了那根项链她有错吗
只是因为这样他就有理由在这里质问她她才真的想要问一问梁沐枫到底是我不放过你还是你不放过我
对于她的沉默梁沐枫心中忐忑从來沒有一刻像今天这样紧张曾经他对什么事都充满把握和自信可现在面对这个女人他沒有一分自信真的沒有
冷风透过半降下的车窗一点一点灌进她的身体这清晰的夜风将她最后一点理智打的清醒眼眸里已经沒有半点迷惘“梁先生我可以走了么”
梁沐枫咯噔一下似乎是沒有明白过來她在说什么
她笑“如果我沒有看错那个女孩很喜欢你五年了我已经开始有我的新生活而梁先生你相信不是一个抓着过去不放的人有一个那么在乎你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这样一副表情我会误会你其实很爱我那样才是最大的笑话吧”
“纪念”他低吼她的名字想要将她看个清楚可偏偏他再也看不懂她是因为霍天寒吗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直到此刻梁沐枫才不得不承认他是如此害怕时间是唯一让他无力留住的东西包括曾经那段被他刻意压抑的深深的感情
呵呵……是他痴心妄想了还以为她会在意他
终于俊脸一片阴沉他又恢复如常解了车内的中控锁不再看她一眼连声音在这夜色里也是冷的“你可以下车了”
或许是沒有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她下车纪念陷入了短暂的空白直到身上响起突兀的手机铃音本能的就这么接起來里面立时传來玛丽安焦急的声音“纪小姐不好了唐唐……唐唐不见了”
“什么”
她觉得她的人生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乱这是自从五年前那些绝望过后的第一次不还有一次是查出唐唐患上地中海贫血的那一次她也是六神无主
下一刻她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打开车门下去脸色苍白的连自己都沒发觉
这是梁沐枫从见过她之后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慌张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念跌跌撞撞的走到广场外环的马路边想要招手拦计程车可是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驶过就是沒有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她连心都要碎掉了刚才玛丽安的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愧疚从來沒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对于玛丽安她一向很放心可这次却把小孩子弄丢了在这样一个大晚上……
手机还放在耳边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來“玛丽安你听我说去隔壁陈先生家看看是不是和朵朵在一起他和我们玩捉迷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唐唐那么喜欢朵朵或许是在陈先生家里玩到忘记时间你……”
“纪小姐对不起我骗了你刚才其实唐唐让我偷偷带着他跟着您进了xx酒店的宴会朵朵也在……”玛丽安好抱歉的声音都几乎要哭了
纪念的大脑陡然炸开來“你……说什么”
“纪小姐对不起对不起你责骂我吧是我沒有带好孩子他偷听到你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就说要带朵朵一起过去玩我劝了唐唐不要这样做小孩子不可以对大人撒谎也不可以单独出去可是唐唐死活不肯他说您总是因为工作很晚回來他很无聊他想要妈咪在他身边一起讲故事一起睡觉我沒有办法我……”
玛丽安的哭腔越來越严重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可是这每一句话听在纪念心里都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刺进去几乎喘不过气來是她不好常常因为工作忽略了他家庭上不能给予他完整她不想在物质上也亏待他五年來马不停蹄的工作以为可以让孩子过的好一点可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始终只是个孩子要的不多只想要她多陪他……
思绪恍惚她一边听着玛丽安解释一边胡乱擦着眼泪一只手仍然放在半空中拦着计程车也许太专注也许太紧张夜幕中她甚至沒有看见后面有一辆车子正不要命的向着她的方向开过來……
直到后面的车子的主人放下电话终于看见了她的身影想要刹车却有些來不及性能极好的跑车速度实在是太快
嘀嘀嘟嘟
只有不停的按着喇叭试图吸引她涣散的注意力
车子不受控制的冲过去的一刹那世界像是发生奇迹一般纪念的身体被一只铁臂一带瞬间远离了那危险的地方
一道怒吼声随即降下來“蠢女人要不要现在就死掉”
梁沐枫快要疯了如果他晚一秒就晚一秒种跑过來他不能想象现在是何种地步他会看着她变成车底下的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是干脆连尸体都看不到被车子带出去几十米以外的地方
五年前的那一幕又重新跃进他的脑海那一次就差点失去了她亲眼看着她被车子抛出去的残忍那纤瘦的身体就这么毫无重量的从空中重重跌落他跑过去抱起满身是血的她浑身僵硬的似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