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门炮散开,从摩托车上取下炮兵镜,一边调整旋纽,一边观察,一边发布射击储元,然后头离开炮兵镜:“注意啦,预备——放!”
炮弹飞向军舰,在军舰附近涌起三个水柱,德军连长哑然失笑:不过尔尔,只不过炸起的水柱紧凑点而已。俄军炮兵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修正了数字,这次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水面上只出现两个水柱,第三个水柱变成了火光在甲板上闪现。
“发射,发射。”在俄军官指挥下,麻子营长的炮也发飙了,十多发炮弹腾空而起,把军舰掩没在炮火中,腾起的水柱和硝烟笼罩了军舰,足足射击了五分钟后,俄军炮兵军官吹起口哨,大炮停止射击,烟雾散尽,德军炮兵们欢呼起来:那艘英国驱逐舰拖着浓烟向东蹒跚而去。
德军炮兵连长懊恼地望着他的手下向俄军军官欢呼,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罐。俄国人向他们讲解:“你们现在使用的是英国MK2型25磅炮,这种炮去年底就出现在俄国前线,最大射程12250米,你们在使用时要注意这样几个方面……”
打跑了英国军舰,卡明斯基拿着几瓶英国酒过来,与安德里共庆。他抑起脖子灌了一大口威士忌酒,咂吧着嘴巴摇头:“你们怎么喝这种酒,好像在口中燃烧,嗳,安德里,你喝伏特加感觉怎么样?”
安德里低头在本子上画着,回答说:“嗨,你喝的是爱尔兰威士忌,算是柔和的一种。用小麦、大麦、黑麦的麦芽作原料酿造而成。伏特加太冲。”
卡明斯基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睛盯着那些炮,说出的话却与炮没有一点关联:“在俄国,大麦用来喂牛,黑麦用来喂羊。”
“小麦用来喂猪,比如你这头猪。”安德里站起来,夸张地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让卡明斯基躲避三舍。
安德里建议两人去检查阻击阵地。卡明斯基不情愿地跟在后面,嗫嗫道:“上校先生,要我说,这些大炮你应该还给我了吧?”
“上校先生,如果英印军从沙漠那边穿过怎么办?”安德里环顾左右而言他。
卡明斯基转到他面前,挡住去路:“我说的是大炮,你应该还给我。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好狗不挡道。”安德里一把拉开他:“等拿下托布鲁克,我一定还你,现在你我的任务是加固阵地。”
卡明斯基气结:“拿别人的屁股当自己的脸。”他独自在后面杵了一会,向安德里追去。
太阳西斜,西边炮声隆隆,这支混合部队据守在从海边到沙漠的临时阵地上,实际上,这支部队处于腹背受敌:东面,俄罗斯人民解放军第1团守候在右边临海、左边临山的一处拐弯处,第3团和德军一个连在第二道防线。俄军第2团和德军工兵连驻防在西边,防备从托布鲁克冲出来的英军。
二位上校驱车从贾扎拉向东,一路上,俄军士兵在公路两边挖沟,四周随时可见扬出来的土,就是不见人,偶尔见到几个兵从地坑里爬出来,坐地坑沿上抽烟。
更远的戈壁滩上,一些士兵们在埋设地雷。前面围着一群兴高采烈的士兵,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原来,他们刚刚敷设的地雷取得了战果——炸死了一只岩羊。
前行十公里后,道路拐上坡,不时有英国卡车迎面而来,车上坐着唱歌的俄国兵。贾扎拉英军运输连的二十多辆卡车全部编入卡明斯基旅运输营,而德军连一辆都没得到。
俄军一团一营的阻击阵地设在坡顶,山那边的枪声越来越响,俄军用炸药炸塌山崖,长达3公里的公路上碎石堆积如山。安德里与卡明斯基站到一辆坦克顶上用望远镜张望,在公路的那一头,英军的大型推土机在清障,刚推出一段路,俄国人甩过去一阵炮火,碎石哗啦啦重新封闭了道路。
在更远的前方,俄军二营已控制了山头制高点,一些穿着短裤的英军向山上攻击,枪声是从那里传来的。而在山下的公路上刚刚发生过战斗,蜿蜒的车流像斩成数截的蟒蛇,不断扭曲着身子,往前的运输车与迎面而来的伤员车狠狠碰在一起,有的翻滚下路堤,有的一头扎进河里,有的碰到前面的油罐车上,随即被大火吞噬,有的车带着火苗钻进前车的屁股,在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变成无数个碎片。
“还看吗?”卡明斯基骄傲地问道,安德里承认这里的地势很适合凭险据守,他担心英国人从绿山深远迂回过来,突然出现在山这边,卡明斯基揶揄道:“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早把两个营摆在我们来的那条小路上了,说不定这会与英军先头部队交手了呢。”
安德里侧耳细听,果然从南边隐隐约约听到枪炮声。他决定打道回府,卡明斯基奚落道:“时间还早着呢,这么快就看够了?”
安德里苦笑着说:“再看我真成太监了,我还是回去操心自己的防线吧。”
卡明斯基笑了,顺手拍了拍安德里肩膀,可他是个手很重的人,拍得安德里往前紧跑了几步,差点一个马爬。
从俄国人阵地回来,安德里烦恼起来。他现在才发现卡明斯基是个非常工于心计、长于算计的人:德国人忙着抢占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