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小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做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真要说个先來后到的话。家仁你去年是第一次去荆州吧。”
林家仁呆呆地点点头。却沒有出声回答。
“是的话。就说出來啊。”献小姐皱了皱眉头。你丫进來之后就不发一语是什么意思。
“啊。是。在下却是第一次去到荆州。”
“也就是说。最早从那个时候你们才认识的。”
“嗯。的确如此。”
“那不就结了。谁先谁后。家仁你还不清楚。”
“呃。在下清楚。哦不不。在下那时候不清楚。”扯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就算是实话实说也显得自己是在找借口。
“嗯。”瞥了一眼林家仁。在她看來。他说得已经够多的了。再说下去就脱离自己问话的主旨了。强迫对方赶紧收声之后。献小姐换上一脸标准的笑容。对着黄月英说道:“黄妹妹。这下你清楚了么。早在去年秋。这家伙就向我求过婚了。”
喂喂喂。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别说去年了。就是发生此事的不久以前。自己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说可以鼓足勇气去尚香姐那向她求亲的啊。她居然來个这么陡的措辞。着实吓了林家仁一大跳。
林家仁下意识的微微摆头却也被黄月英看在了眼里:“那么孙姐姐。敢问此事都有谁知晓呢。”黄月英心里跟明镜似的。无论是在荆州也好。还是來到柴桑也罢。经过对林家仁多日以來的观察。她还能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人。其他方面就不说了。感情这一项绝对是拖泥带水不解释的。
“此事我俩心知肚明。只是彼时他出征在即。无法让他人知晓。但是不管怎样。他也是答应了的。此番只等尚香回來便会许婚。”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來的。还横插了这么一杠子是几个意思啊。
那啥。这不都是还沒人知道的机密么。你咋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了。可惜林家仁忘记了当时瓦上还有个玲呢……
黄月英却装作沒听懂。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是吃得开:“那就是说所谓去年求婚之事并无人证。而冲哥跟我有婚约一事却是街知巷闻。不禁是荆州。恐怕连江东也有所风闻吧。”转移话題。或者说是只用对自己有利的话題。黄月英不愧为荆襄名士黄承彦的女儿。学得一手好辩论。
而这话倒是提醒了献小姐:“哦。对啊。我差点忘记了。你是跟着來敏來柴桑的吧。”
献小姐觉得。突破口被找到了。略有得意地说道。
“是。我是跟來敏一块來的。”黄月英却沒有丝毫的慌张。反倒是直言不讳:“跟我的冲哥一样。都是从荆州來的。”想要用奸细之类的词汇加诸在我身上。门都沒有。黄月英显得底气十足。
双方的语气中都是充满着笑意。看上去可以说是一脉和谐。只有身处其中的林家仁才能体会到当中的刀光和剑影。林家仁拭去了额上的冷汗。不禁心道:看吧看吧。我就说她们不可能是构建和谐后宫的拼图的嘛。这要是都娶回去了谁他喵的受得了。被夹在中间的。除了里外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沒道理啊。如此难对付。献小姐心中的算盘也是打的倍儿响: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家伙究竟有什么好。使得你不远千里也要來跟着他。”换个方式出击。就成了此时不二的选择。
黄月英则是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回道:“他要是一无是处的话。孙姐姐也不会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这么急忙地把我俩叫來了吧。”言下之意就是。你紧张他什么。觉得他有什么好处。我也是。
林家仁在一旁保持着脸颊抽搐的模样。心中却是在暗赞身旁的妹子:不愧是跟哥学过一手的。说话滴水不漏。人就完全不跟你明说。还能让你明白。而且还可以起到埋汰你呛你声的作用。
但显然献小姐是习惯了风里來雨里去的人物。这等锐利的词锋也只能让她失语数秒。在她装模作样端着茶杯思考的这几秒钟里。还击已足够酝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家仁也有他自己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想清楚为妙。作为一个名士之女。你也得为自己的家族着想。”
“哦。愿闻其详。”
“柴桑与襄阳。现下虽是停战。但迟早会再起冲突。到时候无论是你的家族还是你。都会很难做的。而且。你在柴桑也不见得会有多受欢迎。别看城中流言热闹。但真正看好你的又有多少。要知道政治婚姻向來凶多吉少。”
林家仁有些惊异于对付的知识了。连政治婚姻都看得如此之透彻。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当然了。这里头还涉及到某些沒能明说的事情。那就是。。要是黄月英如愿嫁给了林家仁。那是否意味着两边的政治交易达成了一半。她自己会被逼着嫁去荆州成为刘琮的夫人。否则的话。授人以柄。再起祸端之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要是那样。黄月英也讨不了什么好。她会被塑造成罪魁祸首之一。更过分的情况是被打成奸细卧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