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眼见依旧朝北逃窜的敌军人数较多也就纵马跟随蓝玉依旧追杀这一路元军
又奔出数里之后蓝玉的战马终于再也撑持不住缓缓放慢了脚步只见他跳下马來手持长缨怒吼着朝不远处掉队的一个北元骑兵冲去
策马疾驰之际回首正见到蓝玉疾步追赶而上恶狠狠以手中长枪刺入敌人的咽喉朱权心中不禁笑道:蓝螃蟹毕生梦寐以求的就是做大明朝的霍去病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在这草原之上耍起了横
待到风铁翎舍弃累垮的战马挥舞双刀率领手下一群士卒冲过去和敌人厮杀之际海兰达手下的尚在跟随的北元骑兵已然不足百人
元军给敌人逼到此时军心终于完全溃散越來越多的北元骑兵要么掉队要么作鸟兽散策马朝四面八方亡命逃去再顾不得保护北元皇帝托古斯帖木儿
秦卓峰怒吼道:“一个都别放过”
在他身后那群黑甲骑兵闻得秦卓峰狮吼般的命令也纷纷调转马头追杀那些抛弃他们的主子意图逃窜的敌人
此时元军分散开來托古斯帖木儿胯下的那匹高大的红色汗血宝马便尤为显眼朱权伏身“乌云盖雪”马背之上以免给元军回身射來的箭矢所伤疾驰之际长剑斜挥而下掠过一个掉队后手持弓箭意欲阻击的北元士卒的脖子激起一股血箭
天空中寒风吹拂不知何时已然悄悄飘起了点点飞雪
纵马狂奔之际万夫长海兰达陡然间觉得胯下骏马放慢了脚步心中不禁一沉耳边接连传來几声战马哀鸣转头看去只见尚跟随自己逃亡的两个千夫长两个百夫长的坐骑也是口吐白沫接连软到显见得再也无法前行
海兰达转头对两丈之外端坐汗血宝马之上的托古斯帖木儿沉声说道:“陛下你等快走待我拖住他们”
托古斯帖木儿闻言看了看身侧面色苍白的儿子天保奴又看了看数十丈外策马疾驰而來的宁王朱权以及他身后数丈外健步如飞般奔來的秦卓峰终于鼓起勇气喝道:“爱卿说哪里话來待你杀了此二人咱们再赶路不迟”说到这里语音已禁不住微微颤抖
须发戟张满面风尘狼狈不堪的丞相失烈门和知院捏切來回望急追而來的敌人只余朱权和秦卓峰师徒二人不禁也略微放下心來他二人乃是文官昨日逃亡之际并不如元军士卒一般身负铁甲是以直到此时坐骑虽也甚是疲累到还能坚持得住
海兰达手下元军有三人乃是昔日跟随他远赴辽东增援纳哈楚伏击朱权以及沈鹏的商队后侥幸逃脱故此识得那纵马追來之人乃是明朝的一个王爷仇人相见下分外眼红此时听得皇帝言语不禁激发了凶性喝喝大叫着手舞弯刀朝朱权奔來希望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方得快意
朱权急追而來早看出托古斯帖木儿胯下的红色骏马脚力非凡绝不在自己爱驹“乌云盖雪”之下此时眼见对方驻马不前几个元军悍卒欲作困兽之斗心中大喜胸中豪情勃发下突然回想起昨夜独臂剑客方劲松夜袭元军之前口中低低吟诵一首晚唐诗人马戴所作的《出塞》禁不住口中吟诵道:“金带连环束战袍” 剑随声出右腕翻处三尺青锋夺鞘而出
疾风裹着飞雪扑面而來随着一句“马头冲雪度临洮”一道寒光自朱权右手扬起落下当先冲來的一个元军千夫长惨呼一声胸前一股血箭激射而出踉跄奔出两步后栽倒在地
鱼贯而來的另一个元军百夫长挥动弯刀狠狠朝朱权腰肋砍來
朱权眼见敌人弯刀朝自己左腰劈來自己右手长剑斜挥后不及收回便即脚蹬马镫跃离马背朝斜前方蹿去口中大喝道:“卷旗夜劫单于帐”手中长剑奋力刺出
最后冲來那个元军百夫长眼见敌人朝自己纵來怒喝一声后方才扬起手中弯刀陡然间只觉得胸口剧痛低头看去时才霍然发觉敌人的长剑已然贯穿了自己的胸膛凶性大发下索性抛去手中弯刀双手一伸竟然牢牢抓住了锋利的长剑
朱权眼见敌人如此凶悍被长剑贯胸而过竟还不顾死活的抓住了自己的兵刃当即飞起一脚猛踹在敌人胸口
那百夫长垂死之际竟爆发出野兽般的力量双手给锋利的剑刃割得鲜血淋漓下依旧牢牢抓住长剑身体给朱权猛力一踹后倒飞而出竟将朱权手中的长剑也一并夺去
海兰达眼见朱权下马和自己手下拼命正想对他开弓放箭陡然见得前方数丈之外一个黑色的人影疾驰而來忙凝神戒备他昔日在追杀沈鹏商队之际曾经见过秦卓峰鬼魅般的身手眼见强敌到來不得已也只有暂时放过朱权
方才挥刀猛劈朱权的那个元军百夫长眼见对方眨眼之间便即杀死自己两个同伴一道势若奔马的人影急速蹿來彷如鬼魅一般方才的勇悍之气忽然消失不见大叫一声后抛去手中兵器转身狂奔而去
朱权脚尖一勾将地上一柄弯刀挑起后右手接住旋身怒喝道:“乱斫胡兵缺宝刀”待得“缺”字出口之时内力运转下右臂猛然一挥弯刀脱手而去势夹劲风旋转着飞出沒入那已然逃出三丈开外的百夫长后背
托古斯帖木儿本以为自己手下的御驾亲军勇悍绝伦此时眼见得海兰达手下三人被朱权砍瓜切菜般杀死对方下手绝不容情显见得不会优待俘虏不禁骇得面青唇白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