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吃了闭门羹心里有些不痛快。可谁让自己是上赶了來的。而且如果王旁见了他。你有來言我有去语。他也好知道王旁的想法。可这个不见难道是王旁对自己看法颇深。越这么想吕惠卿心里越是不安。琢磨了半天。忽然想到也许有个人能和王旁说上话。便命令轿夫向王珪的宰相府而去。
要说起來。宰相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可是自宋太祖开国后。不断加强皇权。分化、削弱相权。宰相并不是一个正式官名。它实际上就是一个群体。宋初实行“二府三司制”。宰相职权被一分为三。中央虽设三省。但三省及六部长官不经特许不得管理本司事务。成为闲职。实际权力归属“中书门下”这一机构。又称政事堂、都堂等。管理国家行政事务。以同平章事为长官。多由中书、门下两省侍郎担任。无定员。此外。以参知政事为副相。分割行政权。
这样的官职制度。必然导致机构重叠无定员。无专员的局面。熙宁变法的期间。王安石主张。只要各个机构能恢复职能和作用。就算达到了改革的目的。如司农寺、都水监等已对革新发挥了重要作用。收到“董正官制之实”。宋神宗并不以此为满足。熙宁末年。又令校勘《唐六典》。即便这样。赵顼仍然不满足元丰三年。又对职官制度作了改革。这次赵顼不用征求王安石的一件。但是改革之后。行政效率沒有提高。比过去还显得拖沓。神宗有些后悔。但由于冗员和机构的裁撤。节省了两万缗的开支。神宗又颇感安心。
由此可见。赵顼变革之心这点是不可否定的。但他之所有用王安石就是在他变革初期。有人能让他学习到如何改革。并且成为他的挡箭牌。这点上恐怕现在也只有潜心修佛。将政事置之度外的王安石能够看的清楚了。
所以这也是韩绛羡慕王安石的地方。回到韩绛和王旁的餐桌上。见王旁对做参与政事毫无兴趣。又见王旁打发了吕惠卿。韩绛暗自觉得刚刚王旁亲自到府门迎接。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
“还是令尊有远虑啊。就拿当年托我为贤侄你找一位名师的事來说。就可见王公的考虑的长远。本來想将贤侄送到包丞相门下。想不到那时候你已经锋芒毕露。真是人才啊。只可惜你义父走的早。不然的话就他那脾气。恐怕早容不下这吕惠卿兴风作浪了”韩绛既是夸了王安石。又赞了王旁而且还缅怀了一下包拯。最后才说到吕惠卿。
王旁见他提起于是问道:“我也曾有耳闻。对这位吕惠卿所作所为实在不敢恭维。”
“哼。岂止是不敢恭维。想起來我就生气。当年司马光就对皇上说过吕惠卿阴险狡诈。并不是什么好人。正是他的作为。使得王安石受到内外各界的批评。可惜王安石虽然贤德。却刚愎自用。不通世故。吕惠卿出主意。令尊就去施行。而且司马光还亲自告诫令尊他:阿谀谄媚的人。现在对您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可是。假如您失去了权势。他必然会反戈一击出卖您。”
王旁点头:“这话说的沒错。他看人还是挺准的。我听家父说当年他竭力反对新政。被命为枢密副使。坚辞不就。熙宁三年出知永兴军。次年退居洛阳。以书局自随。继续编撰《通鉴》。我估计现在通鉴已经快成书了吧。。”
“哦。想不到令尊和司马君实还有來往。这两个人朝堂上谁也说不服谁。可退朝之后。常有并肩出殿。真是一对冤家。其实如果不是吕惠卿从中作梗。多数反对新政的人也是一些政见不同。未必不好沟通。可当时这吕惠卿可是激进的很。又因为皇上赏识。所有凡是政见不同都遭到贬黜或者弹劾。现在想來还是令尊的决定是对的。若是有一天真要是宣布彻底废除新法了。一切回到原点。那些官员再回到朝中。恐怕会有一大批人要因此受累啊。”
还用等到那一天。从王安石辞相之后。就已经看出來不少人受了牵连。王旁心想着口中说道:“若是听韩相这么说。这吕惠卿的确是够可恶。
“可恶的还不止这些。”老头一生气。就把这些年吕惠卿所作所为一一向王旁道來。
原來。熙宁七年(1074年)。王安石首次罢相。吕惠卿由于王安石和宋神宗的赏识。而被提拔为参知政事。作为王安石的继承人。但吕惠卿的野心很大。他看出來。宋神宗虽罢王安石。其实不过是迫于旧党势力的舆论压力而做出的暂时回避。他梦想彻底搞掉王安石。以取代其地位。故而。想方设法地迫害王安石。以避免其再度复相。其手段之卑劣。凡可以迫害王安石的伎俩。几乎无所不为。为了彻底排挤王安石。他采取了两个办法。其一。借郑侠上《流民图》之际。唆使自己的党羽诬告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国。并借李世宁一案败坏王安石的名声。他罗列王安石兄弟的所谓罪行秘密上奏宋神宗;其二。他把王安石给自己的私人信件拿给宋神宗看。内中的“无使齐年(暗指反对变法的参知政事冯京)知”和“无使上知”两句自然引起了宋神宗的极大反感。对宋神宗与王安石的关系是极大地打击。造 成两人君臣知遇裂痕的产生。据说。此后宋神宗才开始对王安石有很大的不快。
吕惠卿的野心当然不止于此。他既想使王安时永远不能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