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如今吏部遴选官员,也愿前往南洋、新洲任职,那当如何处置?”
“朕一视同仁,不过为熟须南洋、新洲风物气候,须得在流求适应半年,免得到时水土不服而有损伤,失去朕爱护百官之意。”赵与莒不动声色地道。
崔与之几乎可以看到,那些有政治报复、急于升迁地年青官员,为了迅升迁,纷纷冒险要去南洋、新洲的场景。天子将他们放在流求“适应”,究竟是适应风物气候,还是适应新的体制,众人都是心知肚明。可以说,天子在不损害整个官僚士大夫阶层的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已经开始了大宋的吏治革新。
“这些百姓,我们唤他们乱民,其实有些冤枉,还是朕思虑不周才激得民变。”赵与莒突然又道:“此话朕只对你们说,出了此处,朕绝不会承认,这是朕向崔相公学的。”
众人不由得苦笑,特别是崔与之,更是抗议道:“臣何时如此了?”
赵与莒笑了笑,不再纠缠此事,却叹了口气:“百姓倒好处置,捧日军那些蛀虫当如何处置,诸卿商议一个办法来吧。”
捧日军地问题已经查明,果然有史弥远当初地余孽混于其中,而且都收了史嵩之的好处,落了把柄在史嵩之手中,只等到了华亭府,便纵兵大掠,佯作溃败。他们地结果,自然是死路一条,赵与莒将此事推给大臣,自然是要他们背这个杀名。
“至于史嵩之……”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赵与莒神情严肃起来,作为史党要员,赵与莒对史嵩之不是不重视,在放逐史弥远后,便将他自襄阳任上召回京中羁绊,他老实了一年,监视中没有任何异样,又辞了官职。他与史弥远虽是叔侄,在政见上却有差距,故此当他辞官时赵与莒也不以为意,直接批准了。没有想到这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里,他四处串通,不仅仅是京中的捧日军,还有江北、襄阳的驻军,都有不少与他关系密切。
崔与之、葛洪和薛极也坐正了身躯,虽然史嵩之还没有抓到,但逮到他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这般大案,必然牵连甚广,三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生怕遗漏了什么。
他们都敏锐地判断出,随着史嵩之之案,大宋政坛上又将有一次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