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任人摆布。
他想起当初自己的义兄札木合被部属出卖缚至自己面前时仅求死的神情来,他如今就是想死也不可能了。
随着献俘时间到了,排成队列迈着整齐步伐地近卫军开始穿过御街,他们穿的都不是盔甲,而是近卫军的“礼服”,也就是那身笔挺的制服。以前的时候,看着这身流求礼服,大宋百姓都感觉有些怪异,总觉得这似乎是岛夷之服,但如今不同,数千人这般列队而行,给他们带来的震憾让他们瞠目结舌。而这些小伙儿都是自血战之中回来的,一个个骄傲地抬着脸,神情坚毅目不旁视,更是看得御街边的小娘子们心中小鹿般跳个不停。
“虽是武人,却无武人粗气。”崔与之手中抓着一个千里镜,在朝天门城头上远远看着,然后赞了一句。
赵与莒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现在还不是他出场的时候,听得崔与之话语,他微微笑道:“国朝重文轻武,故此武人多有粗气在所难免,以文御武,以文化武,方是正道。”
“正是,也只有如此劲旅,方可挫败胡虏!”薛极附合道。
葛洪放下千里镜,略略变了颜色,若是天子自此重武轻文,只怕不是国家之福。
无数鲜花被抛入近卫军阵中,近卫军将士却没有一个因此分心的,他们踏步向前,那股凌厉的气势,仿佛能将一切阻碍踏碎一般。人群之中石良见了猛然以拳击手:“大丈夫当如是耳!”
于织娘抓着花的手有些微微出汗,她眼睛亮亮地在近卫军中寻找,她觉得这些士兵中每一个都英气逼人,不知该将花儿扔向谁为好。片刻之后,她干脆闭上眼,用力掷出花,再睁开眼来看。
她扔的花在空中飘了飘,缓缓落下来,落在一个高大的军士身上,那军士仿佛毫不知觉般,依旧是向前,向前。这让于织娘心又有些失落,她轻轻咬着唇,低下了头。
在她掷出的那朵花上,她大胆地用针尖刺出了自己的名字。
周围同是继昌隆女工的女孩们叽叽喳喳,正在讨论哪个士兵更加英挺,哪个可能立的功劳更大,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