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草惊蛇,让这些豪强利益在朝堂上地代言人不反对他地另一项政策,故此这并不是重点,象一条鞭法一样,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推出来。
“故此流求税收主要来自于工税、商税、矿税。”耶律楚材便又继续说下去:“流求此三税收取方式与大宋颇有不同,故此税赋虽多,却不扰民,而且官府既收取赋税,便须以此赋税为商务实。”
随着耶律楚材地话语,朝堂中百官都安静下来,商税对于大宋财政地重要性,在此朝堂之上的百官尽数明白,听得耶律楚材一一讲解,百官中有微策颔。有摇头晃脑,有皱眉捻须,也有冷笑不屑。
“国与商。当相辅相成。商以税输国,国以力助商,故此流求商船出海。若有险阻,流求海岸护卫队必至。”到得后来。耶律楚材甚至*裸地宣称,流求的武力,是流求商人的后盾,流求商人的税赋,又是流求武力的后勤。
国家重商主义集大成,便是后世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赵与莒虽然记不得全文,但其中大致内容还是写成小册,加上他自家的一些看法。留在流求。而耶律楚材是见过这本小册子的。这几年将流求地展与这小册子一一应证,让他不得不惊叹。赵与莒见事之远。
“这……这……”耶律楚材这番话令朝堂诸公都是怦然心动,经过这大半年时间《周刊》等不遗余力地鼓吹宣传,陈亮叶适功利之说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得到这些朝臣的认可,而且他们自身家族、至亲,便有许多产业,除了地产之外,不少人也与作坊、商铺有这般那般的联系,若是朝廷公然支持这些产业……
这令朝臣中地一小部分觉得极是振奋。
赵与莒一直在观察朝臣地神情,看到这些人满面错愕、疑惑或是复杂神情时,他心中有些快意。
耶律楚材的谈话用了足足两个钟点,流求公署支持商家、商家依律纳税,公署再将这税金用于维持公署运作、新产品研、百姓教化与生计等诸多方面,从而形成一种往复循环,这一切都从他口中出来。朝堂上的群臣或许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这种*裸地利益结合,但是至少有一点,他们明白流求通过这种方式,使得民力不竭而国用充足。
“流求之制,或有可取之处……”新鲜东西见识多了,朝臣们也在心中隐隐产生这般念头,只是此时时机尚未成熟,谁人也不愿提出来,成为风口浪尖的弄潮儿。
“好罢,诸卿可都听明白了?”耶律楚材说完之后,赵与莒笑道:“如今诸卿都知道,流求缴纳这许多财税,不是与民争利而来,乃是为民生利而致。与民争利自是大错特错,但为民生利,或有可借鉴之处。前几日真德秀给朕上得一封奏折,便是要在淮南东路兴盐场,为民生利……朕已经准了。”
真德秀乃理学大家,在朝堂时向来鄙薄言利地,但到了地方,他却又是一个实干能臣,颇能为民造福,众人听得天子将真德秀当作榜样拿了出来,既是佩服天子气量,又暗暗觉得好笑。真德秀在两淮绞尽脑汁想着为推行理学而使民大治,结果却成了天子用来推行功利之说的样板。
“诸卿在朝,国家大事,尽决于朕与诸卿,诸卿上奏之时,也须细细思量,自家所奏之事,是否能为民生利……”
赵与莒一边说一边看过去,现那帮子台谏言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又道:“利有多种,义为其一,能授民以大义,亦为利矣,能教化黎庶,亦为利矣,能为往圣续绝学而为后世开太平,更是利之大。为往圣续绝学,非抱残守缺固步自封,三皇之时,刀耕火种,后人驯服牛马以恤民力,便是为往圣续绝学;孔子之时,经书书于木简,有幸一睹极少,后人造纸以载圣人之言,印刷以传圣人之道,这也是为往圣续绝学了。”
他这番话其实偷换了概念,但用在此处却是再贴切不过,群臣连连点头,便是那些想要跳将出来指责天子的谏官,如今也缩了回去。
“此事便就止打住,接下来便是流求这二千四百万贯的用法了。”赵与莒看了看众臣,慢悠悠地说道。
“臣有本上奏!”
“臣有本!”
“陛下,臣有一议!”
随着他这话声一落,早已蓄势待的众臣都跳将出来,朝堂上登时吵成了一片。赵与莒不但不生气,反倒微微一笑,就怕这些人不争,他们越争,那么自己此次推出的“为民生利”之说效果便更好。
崔与之抬头看了赵与莒一眼,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崔与之咳了一声,他虽说还只是参知政事,但为三参政之,虽无丞相之名,却有丞相之位,加之声望又高,故此一咳之下,众臣都安静下来。
“陛下方才所说为民生利,听得臣极惶恐,臣在蜀数十年,每每自省,便觉为民生利处实少,侵扰黎庶实多。”崔与之看了看众臣,然后面带微笑:“臣觉得,过去一年,满朝诸公为民生利,极是辛苦,这二千四百万贯中,一百万贯当与吏部、礼部,为公卿百官之恩赏。”
大殿中当然是会心的微笑,一百万贯,这却不是一个小数目!国朝优容士人,厚待官吏,不过便是清官,也不会嫌天子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