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三部会审之后,洛家几口依然要押回天牢看管,而他也一路跟了上去,
在天牢里,他见到了这二十年來心心念念想要手刃的仇人,拿出这一张泛黄的信签,可是,洛恒看了之后,只是说,那字是他的字,但是,这信却绝不是他写的,
他神色疑惑,但是却坚定的否认了模仿倾妃笔迹写了那信的事实,
那日他气急,气洛恒的敢做不敢当、气自己母妃的的痴心错付,更气自己,不能保护母妃,
……
白烨急切的吩咐周炎取來一盆水,将那信签放入水中,只片刻功夫,那一张泛黄的信签居然就化作了无数的方块,一个方块一个字,
白烨仰天狂笑,原來,连这唯一的证据,居然都是假的,皇后,你真是好手段,
白烨心中一跳,赶紧吩咐周炎:“赶快飞鸽传书给司月,叫他们先不要动手,”
“主子,现在恐怕來不及了,”周炎见白烨面色阴沉,但还是出声提醒,
“來不及也要传,洛恒现在不能死,不能,”白烨咆哮出声,铁臂一挥,将书桌上的东西全数扫落在地,发出声声“噼啪”之声,
“主子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周炎皱眉,毒杀洛恒是早就计划好的事,如今却要改,那一定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白烨直起身子,手指往水盆中一指,周炎低头一看,万年不变的淡漠脸上也是大惊,
“这是……”
“这就是那所谓的洛恒模仿的字,”白烨声音冷如寒冰,眼中是滔天的怒意,那是被愚弄、被利用的愤怒,
周炎却已经转身离开,这事实在太大,说不定他们调查的一切都是有心之人故意呈现在他面前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方目的何在,又隐藏在什么地方呢,
而房中的白烨却是思绪万千,
这二十年來,他心心念念的仇人居然可能不是他的仇人,如果洛恒和当初的倾妃之死沒有关系,那么,又是谁有如此手段,将此事瞒了个干净,沒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谁,到底是谁,
他的目的是母妃,还是洛家,
脑海中不期然的又浮现出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來,她淡笑如菊,手执白玉酒杯,轻酌一口,露出惬意的表情,转瞬却又是她冰冷且怨毒的眼神,那么冷,那么狠……
白烨摇摇头,“就算他和母妃的死沒有关系,但是谋反的罪名却是实实在在,流放南疆也是必然的了,”
可是,心中为什么那么的慌,这么害怕,害怕一切都是他弄错了,
……
半响之后,周炎忽然进來,对白烨说:“有人闯进了府,”
白烨大惊,他的九王府虽然不能说铜墙铁壁,但是也是守卫森严,何况,他的守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几个人,”
“就一个人,”
“胆子不小啊,”白烨说着俊逸的面上闪过一丝狰狞,“走,带我去看看,到底是何妨神圣敢夜闯我九王府,”
“不像是刺客,像是來找谁的,”
“洛云夕的人,”
“现在还不知道,”
……
九王府的戒备森严中,一个人影鬼魅般穿梭着,沒有惊扰任何的王府侍卫,
远远的,看着那身影不停的在府中女眷的院落寻找,站在暗处的白烨面色阴沉,此人一身轻功和隐身功夫的确出神入化,王府中一般的侍卫居然一点儿也沒有发现他的行迹,如果不是府中暗卫发现了他,那他的九王府岂不是任他來去自如,
想到这里,白烨的面色越发阴沉,“让铁卫动手,本王倒要看看,是谁不把我九王府放在眼里,”
身后的周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只在瞬间,无数条人影忽然凭空出现一般,将那人影拦了下來,围在了中间,
那人影一滞,下一刻已经抽出随身的武器,扑向了其中一个铁卫,
战斗在瞬间爆发,但是却诡异的无声无息,沒有人说话,沉静的夜色中只听叫兵刃撞击的清脆声音和那偶尔爆发出來的耀眼火花,
那为围困之人一招一式杀伐之气流露无遗,白烨看了之后,大眼微眯,低声道:“军中的人,”说完之后越加仔细的看起那人的身手,只见他被几名铁卫围在中间,但是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万夫莫当的气势,
“周炎,你去,”白烨冷声吩咐道,
随着白烨的话音落下,很快,缠斗的战圈中忽然多了一条人影,
那些铁卫见周炎出手,均退到一边,但是却依然围在四周,受死了那人的一切逃出路径,
周炎和那人打得难解难分,夜色中,几乎看不出两人的身影,周炎招式凌厉老辣,招招逼人,而那人招式一开一合,大气又充满了金戈铁马的杀气,两人居然打得不分伯仲,
忽然,那人全力使出一招,几乎同归于尽的招数,周炎一惊,那人却已经趁机后退,拼着挨了铁卫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