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时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竟然流逝的这么快。
她觉得自己只是小憩了一下。周围的人竟然抛下她经历了五年的成长。
再回到这座清芙园。景色较之从前。的确有了几分沧桑。正值初春。寒意料峭。池塘里的荷花还沒有长出清芙的样子。倒是只有房前那几抹俏丽的竹影依旧在风中婆娑。
她轻轻闭眼。仿佛就能看到当初她和他坐在洒满月光的青石阶上。她抱着花瓶沒话找话地问他:“将军。你看前面亮亮的。是不是一滩水啊。水里那几条黑黑细细的。好像是水草诶。咦。什么时候这儿有个小水沟了。。”
“那是竹子的影子。前面那两个圆圆的黑斑。是咱俩头的影子。”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只会对她说一声“嗯”的冷血男人。一转眼。就过了这么多年。就有了这么多回不去的岁月……
萧劲寒还是和从前一样很忙。确切的说。是比从前还要忙。她也跟从前一样。对他很是体谅。
以前他做王爷的时候。朝政上的事情就让他经常忙得不可开交;现在他已经算是皇帝了。忙的废寝忘食。理所当然。
恪儿已经八岁了。用萧劲寒的话说。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他天分超然。熟读四书五经。还跟着白无痕练习无痕剑的招式。一副继承萧劲寒全部衣钵的架势。
慕苏看着这一切。想笑笑不出來。想哭却又无从伤感。
她晚上才能见到匆匆回來的他。然后让人把回锅的饭菜给他盛好。自己也坐下來和他一起吃。他在第一天就和她说。不用等他回來吃饭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在外面忙到什么时候才回來。
慕苏却是笑着应了一声。第二天继续等着他一起吃晚饭。一天中相见的次数已然不多。她实在不愿意在本该温馨的饭桌上让他一个人吃回热的饭菜。
可即使这样。她发现。他和她还是走得越來越远了。他们似乎找不到什么共同的话題似的。两个人每次一说起什么话。总是说着说着就断了。像是中间横亘着什么东西。要是不搭座桥。彼此都再也走不到对方心里似的。
其实慕苏能猜到他喉咙里每次梗着的话是什么。他一定想问。这五年她是怎么过來的吧。。
可她沒法回答他的问題。自然无从解释。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
慕蓉表姐突然下山。还是來找她的。多少让她有些吃惊。
秦慕蓉比以前看起來丰腴了不少。看來在南山吃斋念佛的日子很是适合她。过的闲适了。人也长胖了。
只是她人见了她。精神状态却沒有身体的情况要好了。
“阿鸾。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也不想去什么崖州流放的。”她见了慕苏。一下子跪倒在地。开始啜泣。
慕苏连忙将她扶起。问道:“什么崖州流放。蓉姐姐。你先把话说清楚。”
“他现在开始对秦家下手了。我听说。东陵那边的族人。男的流放到崖州垦荒充军。女的有的充为官妓。有的也跟去崖州了。阿鸾。我知道我也是秦家人。这样的羞辱。若是在我身上。还不如死了痛快。可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阿鸾。帮帮我。救救我。”
慕苏一下子清醒过來。。她说的意思。是萧劲寒开始处置秦家的族人了吗。那她娘呢。
“蓉姐姐。你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吗。”
“长公主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听说长公主这几年帮着摄政王起事。早就和秦家划清了界限。秦家现在就算倒了。也不会有她半分杂事的。”
慕苏看着秦慕蓉一副妒恨的样子。忽然起了疑心:“蓉姐姐。你不是在泰和寺吃斋念佛吗。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俗事的。”
秦慕蓉脸上现出几分赧色。道:“我认识了一个人。已经还俗。准备和他在一起了。”
“什么。”慕苏一惊。抓住她的手。道:“你疯了吗。你可是先帝的贵妃。怎么能和其他男人私通呢。”
秦慕蓉一把甩开她的手。忿忿道:“为何不能。先帝的妃子。现在都不是他楼家的天下了。我还怕他什么先帝不先帝。阿鸾。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叹我这辈子沒能为我自己活一次。现在我想为我自己活了。你就不能动动嘴。帮我。。”
“与其和她说。不如和我说。太贵妃。你太过冲动了。”门外突然出现的男声。适时地打断了秦慕蓉的话。
秦慕蓉转身过去。果然见到的是萧劲寒。她索性也就摊开话來说:“秦家当初的所作所为。我既不知情。也沒参与。我是无辜的。我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你放我和卢郎一同江湖归去。”
慕苏挽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先冷静。然后才对萧劲寒恳求道:“堂姐隐世这么多年。从來沒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放了她这一次。好不好。”
萧劲寒盯着她。眸色黯沉。里面像是藏了不少的风雨沧桑。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題。却是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出征的两年半。你都是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