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哈哈哈...”
和哩布闻言。仰天一阵狂笑。死死的瞪着眼前少年。厉声道:“小贼。和哩布既然落在你的手上。就沒想过活着回去。要杀便杀。假惺惺的作甚。”那少年听了。却不恼怒。淡淡的道:“我怎么假惺惺了。”
和哩布身当此境。索性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声道:“你们天都明河。表面上拉拢我们。说什么汉苗一家。其实你们汉人。何曾将我们苗人当人來看。你们汉人自恃高贵。将我们苗人当做奴才一般使唤。动不动非打即骂。当真看得连畜生也都不如。我们苗人。难道天生便低你们汉人一等么。”那少年登时默然。
“还有--”
和哩布说到此处。不禁越发激动起來:“我们老寨主英明仁厚。律己甚严。他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你们天都派要害死他。派了扎木合这煞星做了寨主。扎木合这厮贪酷暴虐。残忍无比。你们天都派做出这等事來。不是诚心将我们逼上绝路么。今日左右也是一死。我和你这小贼拼了。”言罢。只听他一生大喝。十指箕张。恶狠狠的向那少年扑來。那少年摇了摇头。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涌将出來。裹住了和哩布身子。“咚”的一声撞上城头。和哩布眼前一黑。登时晕去。
那少年擒了和哩布。心中却无半点喜悦。暗道:“听和哩布话中口气。这番话似乎不假。以此看來。扎木合篡夺寨主之位一事。不但天都明河事先不知。连苗家寨也蒙在鼓里。莫不是扎木合杀了乌旺扎布之后。得了寨主的信物。这才大摇大摆的取而代之。”
一念及此。他赶忙运起法力。轻轻在和哩布头顶一拍。和哩布一声闷哼。醒了过來。那少年一挥手。解了和哩布的绑缚。问道:“和哩布。你说扎木合继任苗家寨寨主。是天都明河的主意。你可有证据。”和哩布双眼一翻。道:“怎么沒有。那根骷髅权杖。便是我们苗家寨历代寨主...”他说到此处。忽然间意识到说溜了嘴。当即闭口。狠狠的瞪视着那名少年。
那少年闻言。心中一凛。暗道:“难道那日我们在苗家寨见到的那根白色手杖。便是苗家寨寨主的信物么。”因问道:“和哩布。那骷髅权杖是不是通体雪白。杖顶雕了一个骷髅头。”和哩布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你怎么知道”。终于还是住了口。重重的哼了一声。
那少年笑道:“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么。定是那扎木合得了骷髅权杖。之后自立为苗家寨大寨主。是么。”和哩布这次终于忍耐不住。叫道:“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亲眼见到了不成。”
“不。我沒有见过。”
那少年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只是依据事理推测而已。自來门派更迭。或是掌门换届。怎么着也得举行一个交接仪式。以示旧掌门退位。新掌门继任。可是扎木合继任那天。你们旧寨主乌旺扎布已经死了。所以我猜。他定是自立为寨主。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和哩布唯有点头而已。顿了一顿。和哩布又道:“咦。你怎么那时知道我们大寨主已经死了。”那少年道:“我说你们大寨主是被人害死的。你信不信。”和哩布道:“那自然是你们天都明河下的手了。”那少年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和哩布冷笑一声。道:“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不。还有一个人。”那少年望了和哩布一眼。续道:“这个人。你也见过的。”
“你是说--扎木合。”和哩布心中一惊。问道。
“不错。凶手正是此人。”
那少年点了点头。微笑道:“和哩布你这人一把年纪。脑子可不糊涂。”
和哩布闻言。缓缓摇头。道:“不。不可能是他。”
那少年奇道:“为什么。”
“因为扎木合自小沒了父母。一直是我们大寨主将他抚养长大。”
和哩布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老寨主对扎木合视如己出。二人之间。便如真正的父子一般。这世上哪有儿子杀老子的道理。你道我们苗人和你们汉人一样。什么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么。”
“不。你错了。”
那少年叹了口气。道:“正因你们老寨主待他视如己出。他却依然下此毒手。才显得异常恶毒。猪狗不如。”
他说到此处。不禁也有些激动起來。大声道:“河流。你知不知道。扎木合是怎么害死你们大寨主的。他又是如何炼化了你们老寨主的魂魄。篡夺了苗家寨的基业。这一切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和哩布心中一沉。忙道:“小子。你这话可真。”
“当然是真。”
那少年哼了一声。将扎木合如何被赶出苗家寨。如何练成法术回來报仇。又如何杀了乌旺扎布。如何夺了寨主之位等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來。他法力深厚。这些话每字每句都以极精纯的法力送了出去。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双方将士原本打得一团火热。这时也都渐渐住手。数万人的城头。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待那少年说完。已是中夜时分。这时双方已然住了厮拼。数万道目光。直直的向他射了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