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益民的高压之下。在安平针锋相对。骂不绝口的刺激之下。徐多才抗不住了。事实证明。当人丧失了理志。剥去了道貌岸然的画皮的时候。他的行为比之牲畜都不如。徐多才就是这样的一个牲口。气急败坏的他开始下令对整整两天两夜沒合眼。精神饱受摧残。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安平采取了更加阴狠的折磨。
哗的一声水响。赤着胳膊的刘玉书抓着安平的头发把他从水盆里拉了出來。看着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意识涣散到随时都有可能窒息的昏过去。甚至是死去的安平。微微一皱眉。随即眼中又闪过一抹狠色的问道:“安平。你到底交不交待……”
“咳咳。咳咳……”足足过了能有一分钟。安平才从窒息而造成的昏沉状态中重新找回了意识。在冰冷的深井水中浸了老半天。已经感觉不到脸上和头顶上的皮肤有什么感觉了。倒是胸口一阵阵的剧痛清楚的传入大脑。压抑和沉闷的感觉让安平忍不住的连连咳嗽。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平复了过來。
安平知道胸口的剧痛是之前刘玉书让人在他的胸口垫着厚厚的一本书。然后用锤子猛烈敲击的结果。这是一种残酷的施刑方式。因为有了厚书的阻拦。皮肤的表面看不到一点的瘀伤。但锤子抡起來带起的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内脏都移了位。所造成的严重内伤比之鲜血淋漓的外伤更加阴险。更加严重。
“够狠。够痛快。刘玉书。你个狗杂碎。你还有什么招。來吧。最好再狠点。再痛快点……”接连五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的精神折磨。再加上此时对安平肉体上摧残。安平早就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说上几句话都有气无力的气喘嘘嘘。不过。安平的心中也知道。徐多才和刘玉书下手越狠。就越证明了他们是在狗急跳墙。就是有这份信念在支撑着。安平才一次又一次的挺了过來。
“主任。不能再來了。都浸九次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來。他就得窒息过去。人若死了。咱们都得受牵连……”安平的不示弱。成功的挑起了刘玉书心中的阴狠毒辣。哼哼地一阵冷笑中。猛的扬起了胳膊再次抓向安平的头发。站在他身边的小张眼急手快的一把将他拦了下來。压低着声音劝说起刘玉书來。
“呃。这个。口供拿不下來。可怎么办呢……”看着小张一脸真切的劝告。又看了看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随时要掉到地上。瘫成一团的安平。刘玉书的脸上一阵的抽搐。扭过头來向小张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心里却是升起了一股惊悚和害怕。
洪市长要的是口供。是结果。是要手中对安平的罪名变成现实。可沒说要自己把安平玩死。若安平真的受刑不过。洪市长可以推的干干净净。徐多才也就是担个领导责任。至多换个地方继续当官。但自己绝对会成为替罪羊。绝对会给安平抵命。荣华富贵再好。也得有命享受不是。刹那间。刘玉书犹豫了。
就在刘玉书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了开來。徐多才一脸阴沉的走了进來。看着堆坐在椅子上嗦嗦抖成一团的安平。以及赤着胳膊束手无策的刘玉书。不用问都知道还是沒有结果。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一声长叹道:“审讯先到这吧。你们都先回房间。嗯。待命吧……”
“安平。有人要见你。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沒一会儿的功夫。审讯室的人走的干干净净。徐多才按起安平的脑袋。注视着这张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脸。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间审讯室。而随着一声门响。一句充满苍桑的声音在安平耳边响起:“年轻人。你有着大好的光阴和前途。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就因为一块玉。断了一辈子的希望。值得吗……”
感到了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安平疲惫的精神琢磨着徐多才怕是又要出什么妖蛾子。强打着精神睁开了泛红的双眼。却沒想到。映入眼中的却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老人面色平淡。气度沉稳。虽然对安平说的话充满了劝诫。却感受不到他内心的一丝一毫真实感情的波动。安平确定。他沒见过这位老人。也不认识他。但安平几乎在一瞬间就知道了他就是白娅茹口中的那个深藏不露。杀伐决断。多智近妖的洪家老太爷。
“哼哼。正主终于跳出來了。终于把问題摆到点子上了。什么贪污受贿。什么以权谋私。不过都是你们整出來的幌子。说到底还是贪图我的玉罢了。怎么。这才几天啊。就沉不住气了。怎么顶不住压力了……”正主來了。而且一來就是洪家最高的主事人洪老太爷。这算什么。谈判吗。这是不是说明了洪家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再拿不出自己的口供。不但交待不过去。反倒还要承担审讯过程中造成的所有后果。一瞬间。安平感到浑身的痛苦又减轻了许多。似乎看到了即将逃出升天的曙光。
“我承认这一次洪家的手段有些下做了。但那块玉本來就是我洪家遗失的传家之宝。苦苦寻觅了数十年。好不容易得到了消息。我一时情急。忘了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决定有些太草率了。如果可以。我愿意向你道歉。只要你肯把玉交出來。我保证从前的过往都一笔勾销。更会举洪家之力推你上位。不出三年。你就能当上县长。风云一起鱼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