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跟安平见了面。李红佳温柔似水。腻在安平的身边。两个人是你浓我浓。但是今天。白白被人讹去了三万块钱。李红佳心里气不过。整个人都处在暴走的边缘。整整一下午。都沒给安平一点好脸色。说不上三句话。就要绕到三万块钱上。郁闷的神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对于三万块钱。安平不在乎。但对于李红佳的感受。安平可不能不在乎。整整一个下午。都围在李红佳的身边。赔着小心的劝解开导。更抓住刘忠和做出的承诺当挡箭牌。信誓旦旦的向李红佳保证一定会给老李头一家一个惨痛的教训。至于怎么整治老李头。根本不需要安平出头。刘忠和堂堂一个县局局长。凭着手中权力和人脉。想要给谁下绊子。敲闷棍。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安平只要稍稍等一等。必然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然而。好不容易哄住了李红佳。还沒等安平喘上一口气。红佳的母亲又回來了。听到安平给了红佳大伯三万块的房款。眼泪就劈了扒拉往下掉。什么孤儿寡妇的受人欺负了。什么沒给红佳攒足嫁妆了。什么家无片瓦遮身了。陈年旧账和压在心底十多年的委屈一古恼的往外倒。引得李红佳委在母亲的怀里痛哭不已。安平是劝完了这个。又劝那个。直忙的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不过还好。安平倒底是党的领导干部。思想政治工作一向扎实。又哄又骗的老半天。终于让这娘俩云收雨歇。恢复了正常。一起揉着红肿的眼睛去准备晚饭。当然了。如此悲愤的心情下做出的饭菜会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最起码。口干舌燥。筋疲力尽的安平是沒吃出什么滋味來。
“安平。这存折里有两万块钱。明天你取出來。先还给公家。剩下的姨再慢慢想办法。唉。这钱本來是想等你们结婚给红佳当嫁妆的。现在条件不允许了。只能哪头紧。先可着哪头來了……”晚饭过后。红佳母亲拿出了一个存折。长吁短叹。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塞进了安平的手中。不说这房子到底应该归谁。至少沒有让安平花钱的道理。
“姨。不用了。我手里有钱。明天回镇里就把账平了。你不用担心……”轻轻地一摆手。安平把这存折又塞回了阿姨的手中。孤儿寡妇的。日子过的坚苦。能攒下两万块钱殊为不易。安平可拉不下來脸去收这两万块钱。
“那怎么行。这钱可不能让你花。虽说你当领导了。但你上班沒几年。平时应该酬也多。迎來送往的怕是也攒不下几个钱。听姨的话。把这钱拿着……”安平一个孤儿。参加工作沒几年。能买下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接下來还得筹备婚礼。沒有一处不需要用钱的。而且。安平又是当领导的。婚礼若是整的太寒酸了。可让人笑话了。这当家长的不说帮衬着一下。反倒从孩子手中的盘剥。红佳母亲同样拉不下來这张脸。
“不用。真不用。姨。我手里有钱。装修房子。筹备婚礼什么的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这房子还沒交工呢。我和红佳结婚少说也得一年之后。更用不上这钱。所以。还是你收着吧……”虽说春红姐缺少流动资金。名下的企业一看到利润就被填了窟窿。但春红姐还真沒委屈到安平。每个月的零花钱就沒断过。加上安平现在是镇长了。把持着全镇的财政大权。大事小情的不说全由公家买单。至少花自己钱的地方是少之又少。三万块的房钱。对安平來说真不是什么事。
“啊。安平啊。现在社会的风气不好。大家都一门心思的向钱看。但你还年轻。在工作中千万要注意。不该拿的不拿。不该收的不收……”自家的准女婿也挤进了官的圈子。官是什么。官意味着高高的社会地位。意味着丰富的物质条件。办事拿钱。拿钱办事。这是老百姓对某些部门和领导的统一认知。而当官的都有钱。都有着与其职务相匹配的高收入。这更是老百姓心中一种普遍的思维。事实上。北江省机关单位的作风和黑暗程度大体上也确实如此。
但是常在河边走。沒有不湿鞋的。安平上班不过三四年。每个月的工资不过几百块。先后买了两处房子。居然还说有钱。那这钱从哪來的可就值得商榷了。红佳母亲虽然感叹女婿的本事。但这心里还真怕他收钱收的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最终出了问題。害人害已。坑了闺女一生。
“阿姨。你放心。公家的钱我不贪。老百姓的钱我也不占。就是打打政策的擦边球。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关系。做做生意。充其量算是违纪。贴不上违法的边。哪怕见了光。也不过给个批评警告之类的处分。这事大家都在做。不会出什么问題……”红佳母亲的遵遵告诫。安平能感受到她是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了女婿。当成了李红佳相濡以沫的男人。毕竟不是自家人。沒有谁能跟你说这些真话。实话。这让安平心里一阵阵的发热。
既会当官。又会赚钱。这女婿简直就是有能耐。有本事的典范。红佳母亲的心情突然间好了起來。两万块的存折也就不再推让。直接塞进了红佳的手中。提前把这嫁妆钱送了出去。原本沉闷又压抑的气氛突然间变得轻松了起來。
就在娘三个坐在一起。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说笑笑聊着天的时候。门外传來一阵铃铃的门铃响。红佳母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