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点了点头,冲着府兵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速搜查,府兵得了令,迅速的冲进了院子,
一众说说笑笑的宾客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來,莫名的看着府兵们的动作,疑惑而低声道,“唉,这是怎么了,”
“杜大人怎么來侯府搜查啊,难道侯府出了什么事不成,”
“是啊,今天可还是玲珑郡主订婚的日子呢……”
听着这些纷纷的议论声,华月不由的皱起眉头,一个个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呢,这小小的风吹草动就把她们吓住了,
京兆府尹也听到些声音,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來,扬声道,“今日下官正在追查凶犯,冒昧闯入了安远侯府,也是为了保护诸位跌安全,请诸位不要多心,”说着,对华月抱歉的笑笑,“世子妃,真是对不住了,沒想到竟打扰了郡主的订婚……”
“杜叔叔不必多礼,”华月忙道,“您也是为了公务,我们会理解的,”
杜大人宽心的点点头,“如此,还请世子妃代下官跟郡主道贺一声,下官今日公务在身,不方便前去了,”说话间,进入内院搜查的府兵们也都纷纷跑了出來,“回禀大人,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嗯,”杜大人沉声道,又转头看着华月,“既然如此,世子妃,下官告辞了,”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走,”
华月刚刚送走了杜大人,就看见柏平沒头沒脑的从门外冲了进來,风一样路过华月身边,华月一把拉住他,呵斥道,“后面有狗咬你屁股不成,跑这么急做什么,不知道今儿个府里有客人么,”
“唉唉,少夫人,”见是华月,柏平沒脸沒皮的笑了起來,“不是奴才冲撞,实在是有急事儿找世子爷哪,哦对了,六王爷还在咱们府上么,”
华月朝正厅看了看,他们几个人早就到那里面去喝酒了,也沒见有人离开,想是应该还在,便点了点头,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柏平四下看了看,见人虽然很多,但都顾着喝酒说笑,并沒有注意他们,便悄悄的凑到华月的耳边,低声道,“听说太子殿下私制了龙袍被翻出來啦,圣上震怒之下,将太子殿下关入天牢啦,说是要等候问斩,”
“什么,,”华月顿时大吃一惊,这二皇子叛乱谋反她是理解的,毕竟他不是储君,也不得皇上的喜爱,想要当皇帝,就只能靠自己,只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沒有成功才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太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來呢,他已经是储君了,只要不犯错,皇上便沒有废了他的理由,他又何必急着去做什么龙袍,难道说,到他当上皇帝的那一天,还怕沒有衣服穿不成,当真是可笑之极,愚蠢之极,
若是皇上真的有动了他储君之位的心思,也必然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來废了他,可他倒好,这样紧要的关头,不但不知道明哲保身谨言慎行,反倒做出來这样一件可笑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将杀自己的刀交到别人手里么,
笨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太子,
所以华月第一时间便认定,肯定是有人陷害太子殿下,可是会是谁呢,嫌疑最大的二王爷万俟钰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会是谁,这样陷害太子,
很明显,那个暗处的人这样做,肯定是为了皇位,可是,有资格竞争那个位置的,除了几个王爷,再无他人了啊,
几个王爷,
当朝除了太子殿下,皇上就只有三个儿子,二王爷万俟钰已经被关入了天牢,倒是最先沒了嫌疑,剩下的……
便只有四王爷万俟傲和自己家里喝酒的这个万俟睿,
可是,会是他们中的一个么,
见华月一副深思的样子,柏平道,“少夫人,奴才得去找世子爷去了,宫里传了话來,要世子爷和六王爷进宫呢,耽误不得,”
“去吧去吧,”华月摆摆手打发了柏平,回头看着院子里这些依旧欢笑宴饮的达官显贵们,他们还不知道,京城中又发生了这样一件大事,
华月似乎看到,在这锦绣繁华的歌舞盛世掩盖之下,一场不可避免的动荡已经在人们都还沒有意识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想到妖媚的万俟睿,虽然他跟柏懿在一起也总是谈论朝事,但是华月总觉得,这事儿不是他干的,他看上去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闲散王爷,心机必然是有的,但是华月觉得,他沒有那份心思,
那就只剩下四王爷万俟傲了,华月想到那个冷冷淡淡连话也不多说一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华月总是有一种说不出來的敬畏感,不喜欢,但是也不排斥,她也不清楚,这种敬畏感是怎么來的,但是想到他那副对一切都漠然的面孔,会是他么,陷害自己的兄弟,
这事儿太复杂,况且两位王爷虽然性格迥异,但却都是心思深沉的主儿,华月自知沒有那个心思和精力,也都不多做深究,管他是谁干的呢,终归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华月淡淡的笑了笑,又忙着去处理院子里的事情去了,柏懿和万俟睿神色匆忙的向大门口走去,